裴儀的眼睛瞬間比八百瓦的燈泡還要亮。
她笑著應道:“那就多謝王兄了。”
王璞嘿嘿笑道:“客氣啥。今天本就是我做東請你,到時候你看上了哪個兔子直接點就是,一應花銷我給你包全了。”
裴儀的嘴角都要樂得飛上天了。
自古煙花之地有銷金窟的“美稱”,那說的就是這種地方極為耗費金錢。
去得那逍遙好去處,點得那漂亮合心人兒,那花的價錢可大著呢。
今晚王大公子這一句“全包了”不可謂是不大方。
裴儀笑著道:“那就多謝王兄啦。等以後你去了京城,我帶你四處逍遙。”
王璞頓時樂了,點著手指道:“那咱們可說好了啊。”
七殺心頭莫名煩躁起來。
這個王胖子一直把手搭在三爺肩膀上,簡直都煩死了。
一行人說說笑笑,不多時到了一處十分熱鬧的樓宇麵前,上麵掛著“萬菊窟”的牌匾。
裴儀一下子臉紅了:“這也太不含蓄了吧?”
王璞瞬間被她的反應逗笑了,調侃道:“都到這種地方了,大家還玩兒什麼含蓄啊?”
說的……好像也挺有道理啊。
裴儀跟著王璞跨進了店裏。
一進入大堂,老鴇很快圍了過來,很殷勤地對著王璞噓寒問暖。
“五爺,你今個兒轉了性,終於舍得來咱們這兒了?”
老鴇是一個約莫三十歲左右的青年男人,說話的聲音十分悅耳,雖是一身脂粉氣,甚至還帶著顯而易見的娘裏娘氣,但就是不讓人覺得討厭。
“嘖,你亂扯什麼呢?”王璞哂笑道,“我是帶我朋友來快活的,你們好生伺候著。”
老鴇這才把目光挪向了裴儀,神情頓時亮了。
他掩唇輕笑道:“這位爺好生俊俏啊。”說真的,有這副模樣還用得著來煙花之地逍遙嗎?自個兒往那街上一站不就該有一堆狂蜂浪蝶來相邀嗎?
裴儀本來覺得自己夠浪了。
可被老鴇這麼一調侃,她那張白淨的俏臉頓時更紅了。
沒辦法,頭一次出入這種場合,她難免有些緊張……啊,呸呸呸,是激動,激動!
“管好你的嘴,裴三爺是你能隨便調侃的嗎?”王璞皺眉提點道。
老鴇自然很有眼力見,連忙笑著賠罪道:“瞧我這嘴啊,一點都沒個正經。三爺你可別往心裏去啊。”
本來就是出來玩兒的,裴儀哪裏能讓氣氛冷下去。她笑著道:“實不相瞞,這誇我俊的人海著去了。老板方才那話我愛聽。”
老鴇掩唇笑了,那眼角眉梢都是風情。
這時,二樓處傳來了悠揚的古琴之聲。
原本鬧哄哄的大堂瞬間安靜下來。
王璞好奇道:“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很快,他便知道了答案。
隻見,二樓處擺放著一張古樸雅致的古琴,其後盤腿坐著一個豐神俊朗的男子。
那男子透著說不出的陰柔之氣,乍一看過去竟似一個姑娘一般,漂亮得不像話,尤其是那眉間一點朱砂格外惹人心動。
“三爺,那顆朱砂可不是點上去的。”老鴇見裴儀的目光都黏在了男子身上,笑盈盈地適時介紹道,“那是天水鶯歌生來就有的美人痣。”
裴儀愣了一瞬,嚴重懷疑自己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