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歡嘴角抽了抽。
老實說,他本來覺得自己都夠不要臉了,結果沒想到這世上竟然還能有比他更不要臉的人。
姓杜的竟然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番大話來,良心真的一點點都不會痛嗎?
荀歡心情複雜地抿了抿唇,吊兒郎當地道:“杜哥哥非要說我是阿貓阿狗,那我也認了。反正我就隻想當三爺懷中的一隻小貓。”
杜衡一臉震驚地瞪眼看向仍舊躺在貴妃椅上的頭牌小倌,身上浮出了不少雞皮疙瘩。
有沒有搞錯啊?
這個頭牌怎麼能如此不要臉啊?
連這種毫無自尊羞恥心的話都能說得出口!
杜衡搓了搓自己冒出雞皮疙瘩的胳膊,十分嫌棄地道:“你趕緊跟我去大門口,好生給白家人解釋——人是你傷的,和我家三爺一點關係都沒有。”
荀歡氣笑了,冷冷地道:“杜哥哥這是給三爺幫忙還是添亂呢?”
“我乃是三爺專門花錢買回來的麵首。”
“我說自己傷了白六爺——就我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樣兒,誰信啊?”
“就算有人信了,那旁人會怎麼看三爺啊?”
“人家隻會說三爺指使我去謀害白六爺,簡直蛇蠍心腸。”
荀歡說到此處皮裏陽秋地打量了杜衡一眼,意味不明地道:“有的人啊,表麵上處處為三爺著想,實則是見縫插針,逮著機會給三爺找亂子呢。”
杜衡聽到這話就像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瞬間就炸毛了。
他勃然變色,抬手就劈了過去,罵罵咧咧道:“枉口拔舌!”
另一頭。
許漢三領著一群護衛堵在裴府大門口,一個個盛氣淩人的,一副裴儀不給白六爺好好賠罪就不罷休的模樣。
七殺的目光冷冷掃過了一眾鬧事者,默默記下了每一個人的模樣。
隔了一會兒,淩亂的腳步聲響起,聽得出有不少人往這邊來了。
裴儀抬眼一看,原來是一群府衙的人握著刀大模大樣地趕來了。
為首的那個捕快頭子先是看了眼白家一眾護衛,接著才轉頭看向站在台階之上的裴儀。
“衙門收到消息,說是有人擅闖裴府。”捕快頭子站在空地上仰頭看著裴儀,倨傲地道,“可我看這些郎君都還在門口沒進去呢,不知這‘擅闖’一事從何而來?”
方才,捕快頭子收到了一個白家護衛的賄賂。
這白家護衛不僅給了他十兩銀子,還告訴他說,京城白家實力煊赫,沒人得罪的起。他這次隻要幫著白家,以後一定有享不盡的好處。
那護衛還說了,那位裴三爺也就看著唬人,實際上早已經被家族拋棄了。而且裴儀這人本就慫的要命,他完全不用擔心裴儀會反撲。
捕快頭子知道了這些,就跟吃了定心丸似的,一點都不畏懼這個看著通身貴氣的裴家三爺。
“這群人堵在我府門口,若不是我府上門衛阻攔,他們早就闖進來了——這還不叫‘擅闖’嗎?”裴儀冷冷地俯視著台階之下的一眾捕快,語氣頗為譏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