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儀心裏一個咯噔,眼睛一下子瞪圓了。
啥?
宴落魚?!
就那個讀者票選出來的“最浪之人”宴落魚?
啊,不,等等,晉州晏家的大小姐為何來了京都啊?
宴落魚將裴儀的神情變化全都看在了眼裏。
她哂笑道:“看這樣子,郎君似乎聽聞過我的事跡?”
裴儀自知失態,收斂了錯愕情緒,尷尬地道:“倒也不曾。隻是聽聞娘子乃是晉州人,我心中委實詫異,不知娘子為何會來京都啊?”
宴落魚嫣然一笑,半真半假地道:“不瞞郎君你說,我其實是為了逃婚而來。”
哈?
裴儀瞠目結舌。
宴落魚貌似哀傷地繼續道:“家父為我指了一門婚事。”
“我原本對這婚事也無甚異議。”
“可誰知,我那未婚夫竟然已經心有所屬。”
“他所戀之人還是位貴族郎君。”
“這等屈辱我怎能忍受?”
“我自然是懇請家父退了這門婚事。”
“誰曾想,家父竟是鐵了心要與那家聯姻。”
“我不堪其辱,隻能逃到京都避難了。”
裴儀聽完這番話,實在是囧囧有神。
未婚夫可不就是“杜衡”嘛。
而那個貴族郎君可不就是她自己嘛。
“說了這麼多,到不知郎君尊姓大名?”宴落魚饒有興致地問道。
裴儀甚是尷尬地笑道:“若是宴娘子不知我姓名,我倆興許還能做個萍水相逢的知己;若是知我姓名,隻怕宴娘子會對我咬牙切齒。”
宴落魚故意搶先表明身份,就是想看看裴儀的反應。
瞧見裴儀竟然是這般懇切之態,宴落魚覺得這裴家三郎著實是有些嬌憨可愛。
“郎君還不曾告知姓名,又怎知我會是什麼反應?”宴落魚興致滿滿地問道。
裴儀幹咳一聲,很是尷尬地自我介紹道:“在下姓裴,單名儀,家中行三,還不曾取字。”
宴落魚瞧著裴儀那副心虛之態,突然就輕笑出聲。
“原來是裴家三郎啊。”宴落魚微微低頭抬手掩唇笑了下。
她抬眸看向裴儀,含笑道:“我先前還在想,是怎樣的郎君能讓我未婚夫那般情根深種。”
“如今相見,我可算是明白了。”
“三郎何止是惹得男兒郎心動,就算是女嬌娥也難抵三郎風華呀。”
裴儀心裏更囧了,幹笑了兩聲,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從某種意義上講,她與宴落魚算是情敵了吧?
她就站在這兒接受來自情敵的誇讚,實在是……心頭很怪異啊。
宴落魚目不轉睛地看著裴儀,突然開口道:“裴郎君,我想與你單獨說幾句話。”
裴儀現下正心虛著,聽人家提出這要求,很自然地應道:“好。”
話完,她便把七殺遣了出去。
宴落魚的下人們也很識趣地魚貫而出。
屋裏一下子就隻剩下了她們兩人。
宴落魚悠悠起身,從容地走到裴儀身旁,不動聲色地伸出手去觸碰裴儀的手指。
她湊到裴儀耳畔,壓低聲音道:“其實,我有一個想法。若是……三郎娶了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