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如果西突厥沒了大皇子,可還有公主赫連閉月。”裴玄縱一臉嚴肅地道。
裴儀臉紅。
她大哥的言下之意是:要是這大皇子不是必須回突厥,那就讓他一直傻著吧,留在梵音身邊當個麵首就行啦。
“大哥,光是赫連閉月一個人不行的。”裴玄縱擺擺手道,“她和赫連臨玉兄妹倆那就是西突厥雙璧,缺一不可。”
“我和赫連閉月交過手,這女人擅長排兵布陣,可不擅長打仗出擊。”
“赫連臨玉恰好就是打仗能手,不過智謀不足。”
“他們兄妹倆極為互補,加在一起那可就叫人頭疼。”
“可少了其中一個,那就實力大減。”
“若是西突厥隻有一個赫連閉月撐局麵,那絕對無法抗衡東突厥。”
赫連臨玉坐在板凳上,看似一臉認真地聽著,其實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一句都沒聽見去,而且也聽不懂。
他那雙垂在膝蓋上的手很是無聊地摳了摳褲子,暗搓搓地想著:主人一句話也沒說,是不是不參與這個討論也行啊?他有點坐不住了,他想出去玩兒。
裴儀聽了二哥的這番話,自然明白了其中的關節所在。
突厥分為西突厥與東突厥兩支,雙方互相敵對,都想吞並對方。
如今,東西突厥旗鼓相當,誰也滅不了誰。
可若是赫連臨玉這個關鍵人物沒了,西突厥就很可能弱了東突厥那麼一頭。
東西突厥的平衡局麵一旦打破,那草原形勢就大變樣了。
到時候,東突厥統一突厥全境,突厥勢大,實在是對大周不利。
最好的方式,還是把赫連臨玉給放回去,讓東西突厥繼續互相鬥爭消耗。
裴儀正想到這裏,就感到自己的手背被人輕輕戳了下。
她下意識低頭一看,就見他家大傻子坐在小板凳上,可憐兮兮地抬頭望著她,小聲小氣地問道:“主人,我可以走了嗎?”
裴儀不覺莞爾,壓低聲音安撫道:“馬上就好啦。”
赫連臨玉歎了口氣,隻能雙手托腮,百無聊賴地繼續看這幾個貴族老爺繼續嘰哩哇啦。
“如此說來,就得要梵音割愛了。”裴玄縱歎息道。
裴儀臉紅,倍感羞恥地解釋道:“赫連臨玉不是我的侍君,他如今隻是住我府上……”
不等她說完,她家父兄就一臉“我就聽你瞎扯”的神情。
裴儀頓時覺得說不下去了。
“這傻子等趕緊好起來,不然,一個傻掉的赫連臨玉也是毫無用處呀。”裴玄挺搖搖頭。
裴儀連忙道:“我讓張大夫給他看過,不過,張大夫沒法子治好赫連臨玉。興許,得找宮裏的太醫看看。”
裴述點點頭道:“太醫是必須要請的,但得等到年後。”
如今畢竟在過年呢,請太醫什麼的多不吉利啊,當然得放到年後再說。
一家子商議妥當,這才從書房裏走了出來。
赫連臨玉終於到了解放,在那抖抖腿,伸伸腰的,活像一個被拘束了的小娃娃一樣。
裴儀畢竟很長時間沒回家了,如今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回府團聚,一家子就圍著火爐子嘮嗑。
按理說,光是聊天得多無聊。
可一家子聚在一起,你說說這些日子碰到了啥事兒,我說說這些日子碰到了什麼奇葩,這一來一去的竟是很快就消磨掉了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