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殺臉色微微一沉,心說:你和我能一樣嗎?我的“伺候”跟你的“伺候”壓根兒就不是一回事兒,你學什麼學呀?
赫連臨玉身板實在是太高太大,裴儀覺得自己整個人好像都要裹進對方懷中了。
她臉頰莫名泛紅,找了個借口支開對方道:“杜子賬,我看那樹葉挺好看的,你去摘三片給我。”
“好的~”赫連臨玉覺得自己有活兒幹了,屁顛顛地跑了。
七殺見此情形,心裏不由得甜了起來。
三郎果然還是想和他獨處的,事事都向著他的呢~
不過……
七殺回頭看了眼那個傻大個,略略有幾分嫌棄地問道:“三郎,若是杜子賬的腦子好不了,你就要收留他一輩子嗎?”
裴儀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在她看來,赫連臨玉那是以後要統一東西突厥的男人,怎麼可能一直當個傻子?
裴儀篤定地道:“杜子賬的腦子一定會好的。”
七殺心裏難免有幾分酸意,酸唧唧地問道:“萬一就是好不了呢?”
“那不可能的。”裴儀斬釘截鐵地否認了,任由自家小侍衛攙扶著自己上了馬車。
七殺見自家三郎始終說不到點上,直接問道:“杜子賬長得還不錯,三郎喜歡他嗎?”
裴儀吃了一驚。
搞了個半天,他家小侍衛是在擔心這個問題嗎?
哎喲,罪過喲……
裴儀好笑道:“在你眼裏,我就是那麼好色的人?見到一個相貌還不錯的,我就一定會上?”
七殺被自家三郎調侃得滿臉通紅,心說你可不就是個看臉的人嘛,我要是長得不好看,你會對我見色起意嗎?
裴儀被小侍衛這副臉紅害羞的模樣逗得直笑。
她發現她家這個小侍衛說話特別喜歡打直球。
這真是直抒胸臆,連個拐彎抹角都不用,好像一點都不懂社交竅門。
不過,她這位小侍衛畢竟是個死士,以前所受的培訓就是怎麼殺人——殺得快,殺得好,殺得準,那就是最佳標準。
什麼人際來往啊,什麼男歡女愛啊,那完全就是一個死士的盲區。
裴儀靠在軟墊上坐著,笑著調侃道:“你主子我現在可是忙於事業。談情說愛隻會影響我幹大事的步伐。”
七殺抿唇笑了,三郎這話不就是說:除了他,誰也不配與三郎一起幹事業嘛~
七殺深感責任重大。
他將自家三郎安頓好後,就自己下車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看書——沒辦法,隻要三郎在他麵前,他就會浮想聯翩,壓根兒就看不進去書。
“夫居險用險必內潰,居易用易必內蹶。”身後突然響起一道悠然閑適的聲音調侃道,“七郎君莫不是在看《虎鈐經》?”
七殺麵色一凜。
他早就聽聞後麵有腳步聲,隻不過沒感到殺氣,也就沒有在意。
不曾想,這人竟是走到了他身後,還窺探他手中的兵書。
七殺回過頭去,就見顧淮喻笑盈盈地從他背後繞到旁邊,接著一撩衣擺挨著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