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儀痛苦又快樂地暗搓搓感慨道:老天爺啊!為什麼要讓她一天之中接連遭到這等簡單粗暴的美色暴擊啊?!她真的頂不住啊!
她背轉過身去,但又忍不住很快轉了回來正視著赫連臨玉,貌似正氣凜然地命令道:“去把衣裳穿上!”
赫連臨玉莫名挨了訓,又懵又委屈地點頭道:“哦。”
裴儀就親眼看著這個魁梧的英俊男人跑回了營帳中。
然後,她就發現,即便白日裏營帳中沒有燭火,可就這樣站在外麵也能清晰地看見裏麵的人投在帳篷上的影子。
她就親眼見證了赫連臨玉一件一件地穿衣裳——雖然沒有走進帳篷裏盯著看,可就看著影子也跟看完全過程沒區別了。
裴儀現在曲折地體會到了男人看美女穿衣服是個啥心情了。
老實說,她現在看美男穿衣服也是很快樂呀……
“三郎。”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招呼聲。
裴儀正聚精會神地看人家穿衣服的影子呢,不由得嚇了好大一跳。
她自個兒先心虛了起來,紅著臉扭過頭尷尬地笑道:“七殺,你來了呀。”
七殺木著一張臉瞟了眼不遠處的那頂帳篷,冷冰冰地嘲諷道:“這帳篷遮了和沒遮一樣。”
裴儀心說:那可不是嗎?你人在裏麵做什麼,那身影全都在帳篷上映著的,真是叫外麵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但這樣的話她哪裏好說呀?
七殺明顯是在嘲諷她好色好嗎?
裴儀倍覺羞恥。
但轉念一想,自己不就看了個美男子嘛,又沒幹什麼殺人放火的壞事兒,七殺憑什麼就嘲諷她呢?
再說了,眼睛長在人身上就是為了發現美的。
看美好的人那是眼睛的天賦權利,她有什麼好心虛的呢?
裴儀挺直了腰板,肅著一張臉義正言辭地懟道:“就算帳篷遮蔽效果不好,那也比直接露天強。”
七殺噎了一下。
他心裏頭酸不拉幾的,悶悶地站了一會兒,很是氣不過地懟了一句:“三郎就不覺得自己很猥瑣嗎?”
裴儀莫名其妙,又氣又驚地問道:“你說我什麼?”
七殺被自家心上人的怒氣嚇了一跳。
他咽了下唾沫,鼓起勇氣硬著頭皮道:“三郎就這樣站在外麵偷看杜子賬換衣服,難道不猥瑣嗎?”
裴儀又羞又氣,一張臉瞬間燒得慌。
她怒氣衝天地懟道:“我光明正大地站在這裏,怎麼就成偷看了?那帳篷本就可以把裏麵的東西映得清清楚楚,那不擺明了是讓人看的嗎?”
“再說了,我就看杜子賬穿衣服又怎麼了?他又不是赤身裸體的,我又不是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我就看他一眼又怎麼了?”
“杜子賬自己也沒叮囑我不要看呀,人家杜子賬本人都沒覺得我看了他有什麼問題,你在這兒說什麼猥瑣啊?你就道德水平這麼高?那你昨晚怎麼不穿著衣服睡覺?!”
七殺被懟得啞口無言。
尤其是他家三郎氣勢這麼足,那小嘴嘟嘟嘟的就跟在放鞭炮一樣,他都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腦子好像都被轟得一片空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