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過神來好好回想了一下三郎的話,卻發覺好像每句都挺有道理的,根本就沒法反駁。
不過,說不過是一回事兒,心裏不服氣又是另一會兒事啊。
七殺沉默了片刻,委屈巴巴又氣鼓鼓地道:“三郎,你這都是歪理。”
裴儀氣不打一處來。
她活到如今這年歲,還是頭一次被人說“猥瑣”。
說一個姑娘家猥瑣啊,而且還是一個男人說你猥瑣,這多叫人難以接受啊!
偏偏這個狗男人還一點都意識不到錯誤,還試圖跟她理論狡辯。
嗬!
豈不可笑?!
裴儀冷笑道:“說不過我就拿一句‘歪理’來搪塞。我說,裴無咎兄弟,最近你有點囂張啊——你還當我是你的主子嗎?”
七殺見自家三郎是真的動了怒,整個人一下子就慫了。
他挪動腳步往心上人麵前靠了靠,低垂下腦袋小聲小氣地道:“我沒文化亂用詞,三郎你別生氣。”
裴儀看小侍衛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心裏頭就突然氣不起來了——果然美色誘惑要不得,一個男人明明把你氣得死去活來,可就因為他長得好看,你竟然就看一眼他的臉就消氣了。哎喲,這也太沒骨氣了。
裴儀想到此處,強撐著裝作硬起了心腸來,故意板著臉不答話。
七殺手足無措的,絞盡腦汁想了想,小聲小氣地接著服軟道歉:“三郎,我錯了……”
不遠處。
小侍衛竹風端著一盆水進了帳篷,打趣道:“裴三爺那裏真是熱鬧哦,一大清早起來就有人爭寵,衣服也不好好穿,真是一點羞恥心都不要了。”
蕭君臨想起昨晚裴儀還想勾搭他一度良宵,心裏就大為膈應,哂笑道:“後院人太多,爭寵難以避免。”
他接過小侍衛絞幹的帕子擦臉,暗搓搓地想:裴儀後院真這麼亂也好,方便他安插暗樁。
也是他昨晚犯蠢了,竟然親自去試探裴儀究竟是男是女,結果差點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若是他直接送個美男子給裴儀,到時候春宵一度,裴儀究竟是不是女人不就一目了然了嘛。
另一頭。
赫連臨玉穿好了衣裳,屁顛顛地跑過來,咧嘴笑道:“主人。”
裴儀剛和小侍衛吵了架,心裏正不爽著呢。
她瞅著這個英武高大的男人,問道:“你剛剛為什麼光著膀子?以往也不見你這樣。”
赫連臨玉老實巴交地交代道:“主人,我在練功呢。我很熱,就把衣服脫了。”
裴儀審慎地打量著麵前的男人,謹慎地問道:“你想起自己以前用的功夫了?”
“沒有。”赫連臨玉滿臉崇拜地道,“我都是跟著瘦子學的。”
裴儀很是驚訝,但又忽而想起昨晚七殺確實有提到教赫連臨玉習武。真是沒想到啊,這兩個大佬竟然相處得如此融洽嗎?
七殺尷尬得很,但他又不好說自己壓根兒就沒教過杜子賬習武,隻好解釋道:“三郎,我其實沒教杜子賬什麼功夫。昨晚,我在練功,杜子賬就在一旁自個兒學著玩。我也沒刻意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