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淵想到此處,心跳不由得快了起來。
倘若裴儀真是個女人……
霍淵覺得心底有一種歡喜好像馬上要溢出來了。
淡定,淡定!
一切都還隻是猜測!
每月都會不舒服,未必見得就一定是女子來癸水。
他得再行試探確認才行。
霍淵不斷給自己做心裏建設,但那由衷的歡喜與激動卻是怎麼都掩蓋不住的。
他驀然看向麵前的陳太醫,整個人一下子回歸了現實,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陳太醫,你這話的確不該說。裴三爺是男子,你又怎能將女人的情況與他作比?”霍淵冷著臉道。
陳太醫心中駭然。
他常年在皇族以及各處貴族行醫,自然心思比一般的江湖郎中通透。
尋常大夫一門心思提高自身技藝,可他們這些在宮裏做太醫的那是不僅要學好本事,更是要懂如何察言觀色。
如今三皇子這番話不僅是提醒,也是明晃晃的警告,這是在敲打他呢。
陳太醫手心中滲出點冷汗來,連忙低頭行禮畢恭畢敬地道:“殿下所言甚是!是老夫腦子糊塗了!三爺這等情況隻是一般氣血虧損而已,注意飲食調便可。”
霍淵見這陳太醫還算識相,厲聲提點道:“裴三爺的身體沒有絲毫問題,更沒有氣血虧損這一毛病。本王不想從別人口中聽到裴三爺氣血不足的話。”
陳太醫哪能不明白三皇子的意思,連忙改口道:“三殿下說的沒錯!裴三爺身體康健,沒有絲毫問題。今日,老夫也隻是給裴三爺開了點尋常的養生方子而已。”
霍淵這才滿意了,沉聲道:“陳太醫在宮中行醫過年,你的醫術本王是信得過的。今日多謝你為裴三爺看診了。”
陳太醫冷汗涔涔,拱手道:“殿下折煞老夫了。”
霍淵又明裏暗裏敲打了陳太醫一番,這才把人放走了。
陳太醫抬手擦著冷汗,暗道方才真是太過驚險。這三皇子在裴三爺麵前還算親善可人,可在他們這些人麵前那簡直就是黑心肝的閻羅王,三言兩語之間便是要命的威脅,誰敢惹呀?
另一頭。
霍淵送走了陳太醫,便轉身回了廂房。
他看著靠坐在床頭的裴家三郎,心頭忽然有了主意。
霍淵反手關上了房門,接著又合上了窗戶,緊接著三步並作兩步走,快速到了床邊坐下。
裴儀被他這一係列的動作給搞蒙了,緊張兮兮地問道:“殿下可是有什麼重要事情告知?”
霍淵一臉沉著之色,壓低聲音道:“的確是極為要緊的事情。”
裴儀見對方如此鄭重,也端出了一副非常鄭重的顏色來,沉聲道:“殿下請講。”
霍淵一錯不錯地凝視著眼前這位唇紅齒白的“少年郎”,帶了幾分責備低聲道:“三郎,你可知大夫是能憑脈象分辨男女的?”
裴儀心中一驚,頓時臉色大變。
霍淵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