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無奸不商(2 / 3)

他輕笑道:“女人嘛,心都容易軟。”

“你與其說三郎身上有股泛濫的母愛,不如說她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子。”

“隻要咱們肯在她麵前示弱服軟,三郎就招架不住。”

“你越是想跟她來那霸道的一套,她越是反感。”

這話荀歡是很讚同的。

他深以為然地道:“我也覺得三郎是吃軟不吃硬的。”

“你想啊,以前三郎多討厭霍淵啊。”

“那霍淵最開始眼睛都長在天上,整天端著個皇子架子,做事兒還忒霸道。”

“三郎那個時候可對霍淵橫看豎看不順眼。”

“但你看現在,霍淵那夯貨最會在三郎麵前示弱撒嬌。”

“三郎立馬就頂不住了。”

荀歡說到此處就憤恨不已,酸溜溜地抨擊道:“大男人一個居然還撒嬌,要臉嗎?!”

說這話時,他似乎絲毫沒意識到自己才是那個最喜歡撒嬌的男人。

蕭君集似乎也忘了自己也是“撒嬌天團”的一份子,甚是激憤地酸不拉幾譏諷道:“堂堂七尺男兒,做事得有擔當有魄力,整天跟個小娘們似的撒嬌賣軟像什麼話?真是一點男兒氣概都沒有了。”

荀歡越說越氣憤,十分嫌棄地吐槽道:“聽說,霍淵還在三郎麵前哭過。”

蕭君集也是滿臉嫌棄,扭頭看向荀鴨子道:“我也聽過這傳聞。當初三郎在萬壽縣當縣令的時候,我就聽說霍淵哭著離開了縣衙。”

“真的假的?”荀歡震驚莫名,“霍淵是哭著跑的?”

“千真萬確!”蕭君集眉頭微皺,很是鄙夷地吐槽道,“當時整個萬壽縣傳得沸沸揚揚,說是三皇子宅心仁厚,憂國憂民,半夜想到老百姓受了苦竟是心疼得流了淚,當晚就在縣衙裏待不下去了,說是要與老百姓同甘共苦。”

“這不是放氣嘛。”荀歡深諳輿論宣傳之道,很篤定地道,“霍淵十之八九是被三郎氣哭了,然後當晚發皇子脾氣跑出了縣衙。隻不過三郎憐香惜玉,體貼霍淵,不想傷了霍淵的麵子,所以才幫著霍淵想了這麼一通冠冕堂皇的假話大肆宣傳。”

蕭君集頓覺醍醐灌頂,甚是感慨地道:“難怪我當時覺得這事兒這麼奇怪。經你這麼一說,我覺得事情的真相估計就是這麼回事。”

荀歡胸有成竹地道:“你信我,肯定是我說的那樣。哎……”

說到這兒,他深深歎了口氣,這才滿是憤慨地繼續往下吐槽道:“你說霍淵一個男人怎麼就好意思對著一個姑娘家哭呢?他不嫌丟人嗎?”

這位小郎君在說這話時,顯然也是忘了自己曾經也在裴儀麵前落過淚。

而蕭君集也是氣憤不已,酸溜溜地譏諷道:“男兒流血不流淚。他倒好,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竟然說掉眼淚就掉眼淚了!”

他真是要氣死了!

早知道三郎喜歡這種梨花帶雨的,他也好好在三郎麵前哭一場了。

可偏偏……

他哭不出聲來啊!

你叫他一個大男人對著三郎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娥掉眼淚,他的男兒自尊實在是不允許啊。

這多羞恥啊!

真不知道霍淵那王八羔子是怎麼突破了這一層“道德底線”的。

真是無恥!

蕭君集心中的小人真真是捶胸頓足,他都這是碰到的一些什麼情敵啊?一個個都不按常理出牌就算了,還這麼的不要臉!明明都是男兒郎,卻一個個連“一哭二鬧三上吊”都幹得出來,這可真是叫人無路可走了!

“哎……”蕭君集最後深深歎了口氣,甚是欣慰地道,“還好七殺不是個愛哭的性子。不然,你說他年紀又小,又最聽三郎的話,還又會哭,三郎還不偏心死他呀?”

荀歡心驚肉跳,很是後怕地道:“你說得對啊。幸好七殺不是個愛哭的,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

兩個男人湊一塊把情敵們都分析了一通。

最後,荀歡下結論道:“看來,赫連臨玉是威脅性最小的一個。”

蕭君集甚是讚同,但還是很不放心地道:“他雖是相對威脅性小一些,但咱們也不可掉以輕心。須知道,赫連臨玉這人最大的優勢就在於他‘本錢’很足。”

何為“本錢”?

這自然是男人最根本、最愛攀比、也最不能容忍被同伴嘲笑的、與生俱來的某種資本。

“哎……”荀歡深深歎了口氣,心情複雜地看了看蕭浪人,又看了看自己,心情複雜地道,“這可真是突厥人的天賦啊。你說同樣都是男人,怎麼突厥就是要人高馬大一些呢?”

蕭君集也甚是不滿,可也無可奈何。但他還是很有樂觀精神,十分自信地道:“‘內外兼修’才是正道。赫連臨玉就算在本錢上勝咱們一籌,可咱們可以在內在功夫上勝他一籌。”

荀歡深以為然,摸著下巴頷首道:“功夫好,才是真的好。”

這“功夫”是什麼“功夫”呢?不言而喻。

兩個男人就這樣聊著天,優哉遊哉地到了張大夫的院落,然後按照裴儀的吩咐,問清楚了金瘡藥等各種治外傷的藥儲備量。

“金瘡藥有好幾百瓶吧。”張大夫粗略估計道。

主要是因為金瘡藥這種常用的外傷藥本來就是大夫必備的藥品,所以他專門囤了許多。

再則,就是因為他一瓶裏麵也沒放多少量,如此一來,就顯得瓶瓶罐罐特別多。

“其餘外傷藥也不少。”張大夫把自己的藥品入庫冊子找了出來,很是殷切地遞給了兩位郎君,很有眼力見地道,“兩位郎君還請過目,隻要是藥庫裏有的,我都能調出來。就算沒有的,隻要藥材齊全,我也能配。”

蕭君集和荀歡對視一眼,雙方眼神一交流便是:這張大夫能處啊,難怪能在裴府待這麼久。

兩個男人其實知道裴儀是故意把他們支開的,所以他倆也很有眼力見地在張大夫這裏磨蹭了半天,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兩個男人才優哉遊哉地回了書房。

裴儀這個時候也已經把信寫好了。

她將信上的墨跡吹幹,然後謹慎地裝入信封裏封好,接著問道:“府上的藥庫裏還有多少外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