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域起身,隨意拂了拂沾在身上的灰塵,笑著開口:“你早些回去休息,明早我來送你。”
容辭瞥他一眼,“送我?”
“屆時你自會知曉。”樓域朝她挑眉。
見容辭未動,他上前一步,“殿下莫不是真的在等我去暖床。”
“想多了。”容辭又看他一眼,倒是依他心思轉身回了軍帳。
*
翌日清晨
容泠來到容辭軍帳前,“殿下?”
“進來。”
“將士已準備妥當。”
容辭將一個用絲綢包著的東西遞給容泠,“給裴照,讓他提前回京,送給音音。”
容泠接過,“是。”
容辭走出軍帳,帳外站了幾名副將。
“殿下。”幾名副將紛紛抱拳行禮。
容辭擺擺手,示意他們免禮。
她來到一處空地,將拇指和食指放於唇邊,發出一道尖銳而嘹亮的哨聲。
不多時,馬蹄聲遠遠響起,聲音漸大。
不遠處,出現一隻高大黑亮的駿馬,它踏著馬蹄,揚起一陣灰塵。
駿馬停在容辭幾步外,朝容辭乖巧的啼叫了一聲。
容辭看著它,上前幾步。
有人噗嗤一聲笑出來,“殿下,飛痕是成精了吧,還知道給你送花。”
容辭皺著眉,將飛痕脖子處套的花環取了下來。
“殿下將這花環戴自己頭上,肯定很好看。”那人又笑著說。
容辭捏著花環,側眸,冷冷掃了他一眼,“廢話怎麼這麼多,還不走?”
那人正是裴照,他眉眼俊郎,即使在這環境困苦的邊疆地區,也沒有減免他半分顏色。
見容辭神色危險,他斂了笑,雙手舉起做投降狀,“走!這就走!”
說完,他急忙轉身,匆匆離開。
待裴照離開後,容辭神色幽幽的將目光轉到手中的花環上。
花朵鮮豔嬌嫩,是邊疆沒有的品種,幾種顏色配起來還挺好看。
容辭伸手擺弄了下花環,抬眸看了眼飛痕。
驀地,她翻身騎在了馬上,隨意地將花環又套在了飛痕的脖子上,她唇角微揚,摸了摸飛痕頭上的毛。
“既然是送給你的,那你可要收好了。”
容辭駕著馬,來到將士集合處,她掃了一眼眾人,揚聲開口:“啟程,回京——”
這邊氣勢浩蕩,好不熱鬧,而遠處的一間小院,年輕男人看著滿院子的狼藉,眼眸瞪大,嘴唇發抖,說出的話都是顫抖的,“我……我的……花,我的……藥材……”
他恨不得當場暈過去,醒來隻是一場夢。
他跌跌撞撞的撲在了一株殘花麵前,雙手捧起破碎的花瓣,“我的……赤芍!!”
他在這個幾近寸草不生的邊疆養了四年多的才開出花的赤芍!
“樓域!!!!”
“你賠我的藥草!!!!!”
院子裏響起男人的悲痛又憤怒的聲音。
院子外有一個人探過頭,猶豫了半天才開口,“主子,樓公子一大早就走了。”
準確來說,在謔謔完這裏的花就跑了。
男人猛頓,眼皮微翻,被氣得頭有些暈,他連忙拿出一根銀針往自己頭上一個穴位紮去,瞬間清醒了不少。
“不過……”
男人聞聲看去。
院外的小侍從從懷裏掏出一大把銀票,“樓公子留下了這個。”
看到這個,男人瞬間不氣了,剛剛還被氣得頭腦發暈,現在已經健步如飛,一把搶過銀票,“算他還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