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眼看手機,又有意無意地往周圍掃了圈。
恰在這時,有個女人半開玩笑:“徐總,你剛帶的那個帥哥去哪啦?怎麼輸了還不過來買單?”
雲厘的注意被轉移。
徐青宋無奈:“人身體不適,放他一馬吧。”
女人名叫杜格菲,聽何夢佳說是某平台的女主播,今天幾乎把在場所有男人的微信都要遍了。她托著腮,繼續打探:“是不是女朋友查崗呀?”
徐青宋不置可否。
杜格菲:“沒來得及要個微信呢。”
仿若沒聽懂這言外之意,徐青宋歎惋:“那可惜了。”
“……”
杜格菲明顯梗住。
桌上有人噗嗤笑了聲。
雲厘壓著唇角,也有點兒想笑。但過後,心情又平白低落下來。
這情緒不知從何而來,像棵被暴曬的含羞草,蔫頭耷腦,喪失精神氣。
又像是想投入許願池的硬幣落空。
過了會兒,何佳夢湊到她旁邊,小聲問:“閑雲老師,你想去廁所嗎?我不太想用包間的坐廁。”
雲厘回神:“有點兒,我跟你一起去吧。”
從包間出來,走廊的燈光昏暗,燈仿佛被糊了一層布。沒幾步就有個公共衛生間,進入之後,布也隨之被掀開。
解決完,雲厘出來洗手。
何佳夢已經在外頭了,突然問:“你耳朵怎麼這麼紅?”
聞言,雲厘看向鏡子。
何夢佳打量了下,又道:“而且隻有右邊紅。”
“……”雲厘也才發現,“我不知道。”
“是不是,”何佳夢嘿嘿笑,“剛剛那帥哥傳話離你太近了?”
雲厘忙否認:“不是。”
何佳夢壓根不信,繼續道:“那帥哥像個冰山似的,你看別人跟他搭話都聊不上幾句,沒想到還會主動撩妹。”
雲厘招架不來,隻好扯開話題:“你不認識他嗎?”
“不認識,可能是我之前一直在總部,沒怎麼過來。”何佳夢說,“我剛剛聽同事說,今天早上在店裏也看到他了。”
“嗯?”
“好像是老板的朋友,前幾天就過來幫忙了,之後也會在EAW工作。”何佳夢樂顛顛道,“我有眼福了。剛剛看到他摘下口罩,我旁邊還坐著我老板時,我恍惚間都以為自己身處在天堂。”
“……”
“不過說實話,我又有點擔心。”
“什麼?”
“你不覺得這帥哥看著挺難相處的嗎?這種‘關係戶’,基本上也不會好好工作。”何佳夢補充,“而且蠻陰沉的,有點兒嚇人。”
雲厘不自覺替他說話:“徐總不是說他身體不舒服嗎?可能就不太想說話。”
何佳夢:“對哦,我忘了。”
……
大多數人的航班都訂在明天,所以這第二場沒持續太久。
回到酒店,雲厘洗完澡出來也才剛過十二點。她疲倦地躺到床上,滿足抱住被子,隻想這麼睡到天昏地暗。
果然還是覺得社交好累。
也不知道她怎麼會跟著去KTV。
良久,雲厘睜眼,盯著白花花的天花板,忽地抬手摸了下自己的右耳。
不燙了。
-
隔天醒來,雲厘跟何佳夢說了自己短時間內不回南蕪的事情,讓她不用訂機票了。
何佳夢表示明白,而後給她續了一周的房。
雲厘今天沒什麼事情幹,磨磨蹭蹭起床,點了份外賣。想了想,給鄧初琦發消息,問她什麼時候有空一起吃個飯。
下一秒,鄧初琦打了個電話過來:“我在吃飯,懶得打字就直接給你打電話了。你幾號回西伏呀?”
“我應該不回了。”
“啊?為什麼?”鄧初琦懵逼,“你不是月底才報到嗎?”
離家出走這詞確實丟人,雲厘不好意思說出口:“反正回去也沒什麼事兒幹,不如先過來熟悉一下環境。”
“哦哦,那你要不要來跟我一起住?”鄧初琦說,“我室友人很好的,就是我的房間有點點小。”
雲厘:“不用,我酒店的房還有一周才到期。而且我打算先租套房子,我這兩天看了下租房網,有一套感覺還挺好的。你到時候陪我去看看?”
鄧初琦:“好呀!周末行不?我周末都沒事。”
雲厘彎唇:“行。”
鄧初琦又問:“不過你不住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