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沒什麼,我就是承包了他們的醫院。”田大院長點了上了根香煙,不無得意地笑道。
“315廠讓你承包醫院?”
“是啊,就是承包。”田大院長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當然,光靠我自己是不行的,還是許師長和王政委麵子大。”
任大書記急了,一個勁的敲著桌子,苦笑著說道:“315廠的事我不管,我也管不著。兄弟,你就告訴我你到底想幹什麼吧。如果你再不收手,那我就讓人來堵你大mén了。”
田大院長樂了,忍不住地問了句:“怎麼著?衛生局那幫人找你了?”
“你砸人家飯碗,人家拿你沒辦法,隻能來找我了。”
“是不是去堵管委會mén兒了?”田大院長想了想之後,接著問道。
任然長歎了一口氣,搖頭苦笑道:“今天上午,幾個衛生院的近百號職工,把管委會堵得水泄不通,害得我連午飯都沒吃上。”
田大院長沉思了片刻,突然笑道:“聲東擊西,把自己摘的幹幹淨淨,衛生局有能人啊。”
“什麼意思?”任然糊塗了,直愣愣的盯著田大院長,一副很茫然的樣子。
田文建站了起來,猛地拉開窗簾,指著郵電所廣場方向,異常嚴肅地說道:“二位領導,我現在負責任的告訴你們,下麵的這些患者,通通是衛生局給我送來的。另外我還得告訴你們,這才是剛剛開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的半個月內,將有數以千計的患者蜂擁而至。”
任然大吃了一驚,頓時皺起了眉頭,想了好一會後,才憂心忡忡地說道:“那麼多病人聚集在一起,隻要有點風吹草動,那就會釀成極其嚴重的**,難道他們不知道這個後果有多嚴重嗎?”
田大院長坐了下來,凝視著二人,淡淡地說道:“知道,他們知道的是一清二楚。所以他們部署的非常周密,偷偷摸摸的點幾把火就閃人,就算查也查不到他們身上去。”
吳敏仁搓了下臉,隨即指著田大院長,不解地問道:“小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跟衛生局什麼時候又耗上了?”
“事情很簡單。”
田大院長一副很無辜很無辜的樣子,苦笑地說道:“我們就是想為人民服務,讓看不起病的老百姓能看上病。他們認為我們觸犯了他們的利益,也就給我們使這麼下三濫的招。”
“那你想怎麼辦?”吳敏仁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接著問道。
田文建長歎了一口氣,搖頭說道:“讓我像他們那樣把患者拒之mén外,我做不出來。讓我關mén大吉,我又不甘心。除了照單全收,還能怎麼辦?”
經曆過鄭小蘭事件的吳敏仁,可不認為眼前這位是個肯吃虧的主兒,想了想之後,指著任然,意味深長地說道:“城mén失火,殃及池魚啊。”
“要不我能不接他電話嗎?”
田大院長回過頭來,似笑非笑繼續說道:“這件事與你無關,千萬不要瞎摻和,如果他們再去鬧,你就和和稀泥。實在不行就往衛生局那邊推,最多一個月時間,我這邊就完事了。”
“既然這樣,那我就放心了。”盡管任然不知道田大院長想幹什麼,但還是重重的點了下頭。
吳敏仁可沒有那麼好糊nong,一邊給田大院長斟酒,一邊笑問道:“說吧,這次誰又要倒黴了?”
田大院長抓起一把花生豆,一顆一顆的往嘴裏扔,津津有味的咀嚼了好一會,才輕描淡寫地說道:“不知道,反正不是我。”
“兩百多萬可頂不了幾天,難道趙老板不但出人,還能給你小子出錢?”
“這件事你們就別問了,我不想把你們扯進來,咱們還是換個話題吧。”田文建抬頭笑道。
“說什麼?”任然給了他個白眼,沒好氣地說了句。
“說說你的新搭檔,對了,你們合作的怎麼樣?”
黎誌強這個管委會是怎麼來的?田文建並沒有跟任然說過。同時,他跟黎誌強也隻有一麵之緣,除了知道他一些事情之外,並沒有什麼jiāo往。
令田文建倍感意外的是,任然竟然淡淡地說道:“不怎麼樣。”
“說具體點。”
“開發區作為龍江經濟的發動機,必須加強招商引資的力度,並想方設法的改變現有的經濟機構。如果不從根本上轉變現在這勞動密集型經濟增長方式,那將難以為繼。”
任然長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可這個道理跟他就是說不通,也許這是他剛剛上任的緣故。思想上還停在他當縣長的時候,還沒有適應新的角sè。”
不等田大院長開口,吳司令員便語重心長地說道:“黨政一把手政見不同,不利於班子團結。我也時常與政委觀點撞車,怎麼辦?多溝通,多通氣唄。老弟,我知道你為開發區的現狀著急,但是越急越要冷靜,找機會跟他好好談談,不要怕意見相左,就怕悶著,越悶意見越大,越難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