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侍衛被帶上來,一夜的刑罰早已不堪折磨,此時聽說還要審問,個個都 懼得魂不歸位。
薑衛端出將帥的威嚴,怒目而視,“看樣子本侯太過仁慈,以至你們沒說真話。既如此,休怪本侯不留情。”
“來人,取本侯的鞭子來。”
那群侍衛瑟瑟發抖,隻見鞭子才到侯爺手裏,就像一股勁風刮過,整排花盆應聲裂開,無一幸免。這如若打在人身上,必定入肉入骨。
薑芷汀是頭一回見她爹用鞭子教訓人,焦急上火,眼皮一翻就倒下去。
馮姨娘大喊:“芷汀!侯爺,芷汀被嚇著了。來人啊,快將小姐送回院子,請大夫。”
薑衛不得不停下鞭子。此時卻見晚池走過去,她一下便掐芷汀的人中,又翻看芷汀的眼皮。
其實薑晚池懂個毛線,不過是瞧不順眼這小白蓮裝嬌弱罷了。
既然小白蓮會裝,她也不能輸。這麼好的機會,不整小白蓮枉為人。
薑晚池二話不說一巴掌重重拍到薑芷汀的天靈蓋上,差點沒將薑芷汀打得靈魂出竅。
馮姨娘瞪眼,立馬護著薑芷汀,一把推開薑晚池,她尖叫道:“你敢打她!”
薑晚池故意摔在地上,還滾了半圈,弱小又可憐。
“嗚嗚,姨娘好凶!爹,我小時候也經常犯暈,祖母就是這麼幹的,她說這是熱不清醒了,打一下就好。”
“要是打都不醒,用冷水一澆準能醒。”
馮姨娘攥緊了拳頭,薑芷汀聽到要被冷水澆,哪敢不醒,馬上睜開眼。
薑晚池指著薑芷汀,“爹,姨娘,你們瞧,二妹妹這不是醒過來了?”
薑衛含著慍氣瞪馮氏。晚池一番好意,馮氏倒是大驚小怪,唯恐晚池對芷汀下手!當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見這馮氏平日裏對晚池,就是這種態度。
馮姨娘忍了又忍,卻什麼都不能做,不敢說。原本借著芷汀這一暈暫且先避過去,再思良策,卻被薑晚池這賤貨整沒了,這叫她接下來怎麼辦。芷汀是絕對不能跟這事扯上關係的,事關名聲。
薑衛重新甩起鞭子欲再審問。今兒不把始作俑者審出來,絕不罷休。
卻見晚池走到侍衛頭兒那裏,五分凶悍五分較真地問:“你說三小姐指使你們做事?她在何時何地,如何指使你們?”
那侍衛頭兒一愣,然後依樣畫葫蘆:“昨日奴才們出門去尋大小姐之前,三小姐在後門偷偷給奴才塞了玉佩,讓奴才領人到客棧去尋,務必鬧出動靜。”
薑晚池“哦”了一聲,又問:“三小姐當時怎麼跟你說的?你給我一字不差說一遍。”
那侍衛頭兒愣住,多說多錯,可不說又回不了頭。他隻能硬著頭皮道:“三小姐是這麼說的‘我大姐姐必定是在悅來客棧,你帶人過去尋她。切記,須讓人知道是平西侯府的人來尋大小姐。’”
薑晚池憨憨地笑了,“所以你們前腳聽我爹的,領命暗中去尋我,後腳就改聽三小姐的,大搖大擺去了客棧?”
那侍衛頭兒差點咬到舌頭。這話要如何作答?不是說大小姐是鄉下來的啥也不懂嗎?怎的這般難纏?
薑晚池猛地拍一下他的肩膀,他嚇得一抖,薑晚池卻說:“怕成這樣?瞧你這滿頭大汗,眼神閃躲,莫不是心虛?”
那侍衛頭兒趕緊喊:“奴才句句屬實。”
薑晚池話音一轉:“且當你句句屬實。既然你說三小姐昨日與你接觸,那我再問你,三小姐昨日穿的衣裳是何顏色?”
Kill!
侍衛頭兒冷汗直流。
“她是左手給你玉佩還是右手給的?”
Double kill!
侍衛頭兒倒抽涼氣。
“她給你玉佩時,那玉佩正麵朝上還是背麵朝上?”
Triple kill!
侍衛頭兒隻剩下一口氣。
薑晚池這三連殺,殺得人方寸大亂,站不住腳。
她卻淡定道:“你若能答得上來,我就當你所言不假。”
院子裏突然有種詭異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