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顧無語,薑晚池是從未想過,說好的狗血文,怎麼竟然變了走向。她以為改變的隻是她自己罷了,炮灰變鹹魚。
要怎麼跟白斬雞說呢,她真的不是女主哇。
邢越見她臉上神色複雜,又是不信,又是猶豫,還有一種篤定,像篤定她與他,絕無可能在一起。
他以為他先跟她坦白,挑明了心跡,她至少會有些嬌羞,但她在如臨大敵之後,便是平靜似水。
邢越再也忍不住問了出來:“你為何如此抗拒這樁婚約?抗拒我這個人?”
若說從第一次見麵開始,便誤會竇生,但凡見麵總沒落個好印象,他認;但漸漸的,他有意無意做的那些事,雖然嘴上不說,但她難道看不出來,他對她早已不是一開始的想法?
可是有別的什麼原因?
薑晚池總不能對他說,你搞錯對象了。反正現在是說不通了,再等等吧,不會很久了。
她淡淡地說:“因我總覺得,與王爺不是一路人。”
邢越氣極,“你對我有偏見。”
薑晚池沒否認,磁場不合就是不合,騙不了人。“正如王爺一開始對我也有偏見。也不能說是偏見,你我本來就出身不同,見識也就大不一樣。”
“我還是信緣分,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強求也沒用。”
邢越何曾見過這樣的女人,性子這麼倔,一般人上趕著求的好姻緣,她卻絲毫不當回事。偏偏他拿她毫無辦法。
薑晚池把話題岔開,“王爺,這些燈很美,就別浪費時間說別的了吧。”
她慢慢地走過去,靜靜地看著。
邢越突然攥緊她的手,往她手裏放了個東西。
薑晚池低頭一看,一條手繩,“這是什麼?”
邢越道:“這是雅晴會上我佩戴的手繩,本就要給你的,那日氣昏頭沒有給出去。”
薑晚池哎了一聲,“都過去了,王爺不必記著。”
邢越卻執拗地說:“在我這裏過不去,尤其是你給韓延之絹花。當時雅晴會上那麼多人,你為何獨獨把絹花給他?”
難道就是在那時看對眼的?
薑晚池脫口而出:“因為他人好。”
邢越的臉很是難看,在她眼裏和心裏,他到底是有多壞?她就不能,不能多留意他一些,也多了解他一些?他並不是她想的那種人。
“你跟他見麵也不過兩三次,就知道他為人好不好了?”
薑晚池不欲解釋太多,韓延之若不好的話,那這本狗血文裏就沒有好人了。她慢條斯理道:“我有眼睛。”
邢越胸口悶悶的,一個看起來無甚特別的書生,她倒是看得重。
也罷,那些過往他是無法扭轉了,隻能從此刻開始,一步步來,心急不得。
二人就靜默地觀燈,不說有多和諧,但到底不再像從前那樣,一靠近就針鋒相對了。
邢夫人遠遠地望著這二人,跟邢大人說:“我瞧著他們有些怪,竟然一點不像要成親的人。”
邢大人也是這個感覺,但他是從沒打算要插手的。王爺有他自己的想法,行事有分寸,作為叔父的支持配合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