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星曆4125年9月1日,晴。
今天天氣很不錯,六一幼兒園的沈園長正站在幼兒園門口迎接過完暑假返校的小團團們。
六一幼兒園是聯邦首都星的十五家公曆幼兒園之一,名字來自於人類進入大宇宙之前的一個節日,據說是那時專門給孩子設立的節日。
人類進入大宇宙之後生活發生了很多變化,比如人類的進化催生出了“哨兵”和“向導”這樣的特殊人類。
但也有一些亙古不變的東西,比如繼承自古代華夏國的所謂“公立”機構,再比如“六一”這樣的名字。
六一幼兒園是十年製的初級學校,內部分為小五班和大五班,接納兩歲到十二歲的孩子,十二歲之後,要按照孩子的覺醒情況選擇中級和高級學院。
如果孩子覺醒為向導,就可以選擇向導類學院進行進一步學習,也有一些向導會選擇上普通學校,稍微好一些的綜合院校都會開設向導專業的課程。
但如果覺醒為哨兵,則必須要前往受白塔參與管理的哨兵學院。
白塔就是直接管理哨兵和向導的常設機構,旗下設有哨兵協會和向導協會。
哨兵之所以受到限製,沒有別的原因,隻因為哨兵在覺醒之後就幾乎和正常人的生活告別了,五感的強化帶來的痛苦是每個哨兵對覺醒最初的、最深刻的印象,同時也是許多不幸死於狂躁症的哨兵對世界最後的感知。
好在六一幼兒園的小團團們還沒有到經曆這些的年紀,他們現在麵臨的隻是假期結束的煩惱。
沈院長站在門口給每一個來報道的小朋友打招呼,朝他們微笑,然後記錄他們的報道信息,在信息登記結束後,小朋友們胸前做成校徽形狀的校園卡上就會刷出他們的班級和班主任等信息,孩子的校園卡與家長的光腦綁定,相關的檔案也會同時發到家長的光腦上。
九月是迎新季,今天的六一幼兒園會迎來很多新來的小朋友。他們大多都隻有兩三歲。
無論人類社會發展到什麼階段,科技進步多少,都不能解決的一個問題是:小朋友剛開始上幼兒園總是要哭的。
沈園長已經很有經驗了,她從一位家長手中接過不停掉金豆豆的小團子,柔聲跟他打招呼:“小朋友你叫樂樂對嗎?”
“今天要上幼兒園了哦,有很多小朋友和樂樂一起玩兒,爸爸媽媽下午就會來接樂樂了哦,樂樂的小書包好漂亮呀,我們去給老師和其他小朋友看一看好不好?”
“不…不好!不上…遊…遊樂園!”小團子自己哭自己的,話雖然說的含含糊糊,態度卻很堅決,看著爸爸媽媽離自己距離遠了一點,著急的朝著爸爸媽媽直伸手,眼淚也掉的更多了。
沈園長輕輕拍了拍小團子幫他順氣,叫了一聲另一個同樣在門口接小朋友的年輕男老師:“阮澤!你來哄哄這個小寶貝兒。”
年輕的男老師應了一聲,把手上的小朋友放下來交給她的班主任,走過來接過了樂樂。
樂樂本來就哭個不停,現在還換了個人抱他,正要哭的更大聲一點,卻突然感覺有什麼軟軟的帶毛毛的東西在自己臉上蹭了一下,他閉著眼睛哭,就伸手去抓,卻什麼也沒有抓到,於是小團子睜開了眼睛,想看看是什麼東西。
什麼也沒有。
怎麼會沒有呢?剛剛有的呀!樂樂不明白。
阮澤熟練地調整了一下抱孩子的姿勢,讓樂樂舒服一點,剛剛拍了小豆丁兩下就聽見小豆丁趴在他肩上嘟囔:“毛毛,毛毛沒有了…”
阮澤一聽就懂了,八成是兜兜剛剛跑出來蹲在他肩上,被樂樂碰到了。
兜兜是阮澤的精神體,一隻垂耳兔,阮澤隻知道這是“兔”的一種,再具體的分類阮澤就不知道了,因為兜兜是返祖類精神體,真正的垂耳兔在藍星環境惡化之後就滅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