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醒已經接過書,大致翻看幾頁,他還在林家的時候已經參考過童生試前麵的兩場縣城和府試,再參加院試,通過了便是秀才。
隻是現在這情勢,林春醒都不想考了,這什麼秀才舉人的,還不如他繼續搞研究,就算隻弄出來布料中的彈力絲,也比考這將亡王朝的什麼功名強。
他說出來自己的想法,方小草道:“至少考個秀才功名再停,這天下再亂,讀書人且有功名的人還是值錢的。”
說句危言聳聽的話,萬一不久的將來這天下大亂,有大軍打到這邊來,但凡不是傻的還有些野心的將領,都會把讀書人尊起來的。
老母親有要求,向來沒有過叛逆期的林春醒想了想就答應了。
考便考吧,反正都已經學這麼多年。
林春醒不想一個人看書,就把妹妹拉起來,教她一起讀。
這邊,陳金名帶著幾個鄭、劉、陳姓人的代表已經和林家樂商談好明天進山的措施,出門的時候聽到隔壁並不整齊的讀書聲,一行人心裏都有些羨慕。
家有小兒女,這日子便滿滿的都是盼頭。水,必定要找到,不能去經曆背井離鄉。
第二天,天色還不亮,林家樂就坐起身穿衣服,方小草說道:“在外麵奔波那麼多天,歇也不能歇一天。”
林家樂笑道:“不累,你繼續睡。”
方小草也不睡了,起身幫他找了身新衣服,一邊說道:“那些剩下的羊絨都還在織房裏堆積著,什麼時候有空還得處理了。這邊的老鼠又大又能打洞,再放些日子怕都要被咬壞了。”
“不著急,過兩天我就去整理。這天下要亂,你回想一下那些曆史,哪次王朝末年動亂的年份能短了?”林家樂一邊整理衣領一邊說道:“我以後都不打算出遠門,咱們做個能糊口的小生意,這一輩子看能不能迎來太平盛世吧。”
方小草說道:“你說也是,朝廷亂,這氣候還湊熱鬧。”
“反正這件事,叫我覺得古人說那麼什麼天人合一不是瞎胡說的。你說富陽河段要是不決,會直接而下衝刷那麼多無辜百姓,一路到入海口改道嗎?”
話說這水眼看著不夠了,人還變得愛渴,林家樂倒一杯隔夜茶,喝一口潤了潤唇,“今年這雨水,和去年是差不多的,但如今赤水河改道,地下水補給不充足才造成幹旱。”
說著嗞了嗞牙,“這變本加厲的,還不知道會旱成什麼樣呢。隻希望,今年的雨水勤一些。”
與此同時,千裏之外的一國之都紫禁城,成為皇帝還不到一個月的張弼安已經連續好幾天沒能睡個好覺,昨晚上更是,連陪伴美人的時間都沒有了。
麵前案幾上,擺放著的都是赤水河南北共八個省府上來的折子,赤水河以北的五個省澇災不斷,哀鴻遍野,有兩個省都被災民給衝擊了。
而就在赤水河以南,三個省府有發生旱災的苗頭。
一下子這麼多大省告急,叫他如何應對?
更何況,現在京城還有一種說法,說他不配即位才會觸怒皇室先祖,這是降災以示警惕。
魚鱗衛正在查這個說法的源頭,張弼安卻心裏有數,肯定又是長公主那個自以為聰明的女兒在作妖兒。
翻開來自慶州府的一份密折,張弼安眼中閃過一抹狠辣,可別再逼他了,否則卸磨殺驢的事他是要做個徹徹底底了。
皇宮內的風起湧雲和普通百姓們沒有半分關係,這時候林家樂一行人已經走到東北那片大山脈中,晨光熹微點點從葉片中灑下,卯時還未到,空氣中已經帶上了些許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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