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出去。”林家樂衣服都沒穿,一手抓著妻子,一手抱著女兒,馬上地就往外奔,還喊林春醒和林秋末。
林秋末是比較警醒的人,震動的時候便醒了,確定不是幻覺,趕緊起身出門。
這才到外麵,就聽到林叔的聲音。
林春醒也是很快出門,看著月光下的房子,道:“真地震了?”
林春濃才有機會說話:“肯定不是的,小蠍和犬牙一點兒都不慌張,不是說動物在這方麵比人類感知更敏銳嗎?”
果然,一家五人在外麵站了會兒,那輕微的震感很快就消失了。
林家樂的臉色卻一下子更難看起來,“糟了,隻怕是其他地方遭遇了大震。”
或者最好的情況是,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發生了小些的地震。
但是他這一說,林家人都想起華國曆史上最大的那場地震。
現在沒什麼高科技手段,他們這猜測也隻能是猜測,應該一兩個月內都得不到證實。
不過又是洪災又是地震的,這個大夏王朝,是真的走到盡頭了。
京城外,一座偏僻的道觀裏,一個白須白發的老道看著西北的天空,歎道:“唯一能夠中興大夏的明主失其位,這命數,終是盡了。數十萬黎民啊,無妄之災。”
旁邊守著他的小道士嚇得臉色都白了,咱們住在京城附近啊師父,您這亂說話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
“師父,晚了,別看星象了,回屋睡吧。”
“睡?這一夜要死數萬人的,師父怎麼睡得下?”老道搖著頭,竟是兩眼含淚。
小道士撓撓頭,“您又看出什麼什麼來了?”
老道伸出手,從天空的西方劃向東方,然後停在一個點上,“我看到無數血線,都在向那裏彙聚。”
“那裏?那裏是哪裏?”
“那裏是整個大夏的心髒。”老道說完,垂下頭,許久再沒聲息。
“師父?”小道士喊了兩聲,突然察覺不對,伸手往鼻子下一探,竟是一片冰涼。
“師父!”
小道士的哭喊聲衝破月光籠罩著的,看起來分外美麗的夜空。
但是在皇宮內,是根本看不到月光的,除非是人少冷清少燈的冷宮。
主殿燈火輝煌歌舞聲聲,冷宮卻是清冷岑寂,月光照在石子路麵,如同秋月降霜。
寶嘉公主親自提著一盞燈,身後隻跟了個小太監,正腳步匆匆地向一個黑黢黢的宮門走去。
自從張弼安登基,長公主成了皇後,長公主唯一的女兒,也成了公主。
雖然如今皇後很不受皇帝待見,但寶嘉公主卻是一等一的受寵。
張弼安把無數的珍奇珠寶都往她身邊送,將本就美麗脫俗的小女孩裝點的如同仙姬下凡。
如果不是還有一絲倫理的約束,寶嘉公主早便被張弼安收了。
不過,這也得益於寶嘉公主的周旋,令張弼安對她是越發的捧著護著,頗有些欲罷不能求知若渴的味道。
因為越發的寵愛,張弼安允許寶嘉公主每個月去看一次在清泉宮養胎的皇後。
寶嘉公主一開始是很心疼母後的,曾千方百計的跟張弼安求情,也曾在對方靠近她的時候,嚐試過刺殺,但最後都是徒勞。
她隻能不停地讓人往清泉宮送好東西,每個月能去看到母親的那天,她也都會選在晚上,好能跟母親一起待一晚上。
但是來的次數越多,寶嘉公主就發現,母親看她的神色越發不對。
母親在和她吃醋,吃張弼安那個老畜牲的醋。
發現這個事實,寶嘉公主差點瘋了,前世疼她愛她的母親,竟然在因為一個男人跟她吃醋。
難道母親不知道,自己豆蔻年華,應付那個老畜牲,隻是為了她們母女的安全嗎?
信,信送不出去,往常她是郡主的時候都湊著巴結的朝臣之女,此時更是一個不見,她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