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省執律者廳這個層麵表達了強烈的不滿,那上麵的人就必須要給麵子,劉縱就變成棄子,前途盡毀。
當然,這就要看杜如賓在省執律者廳,有多大的影響力了。
這個……不好說。
可是劉縱不敢賭。
這個時候,劉縱是真的知道怕了,如果杜如賓真有這份能力,省廳真的豁出去扣下他要他說清楚問題,他可怎麼辦?他到哪兒去找那個不存在的知情人?
可是不說,他怎麼過這一關?
過不去,可是要他自己承擔責任的,他臥薪嚐膽這麼多年的努力,好不容易爬到現在的職位上,前功盡棄啊,他的損失由誰來承擔?給他打招呼的人可不會考慮這一點,等他倒了黴,對方正好賴賬,他都沒有資本去為自己討還公道。到那個時候,才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
一時間,劉縱額頭上的冷汗都出來了。
媽蛋,玩過火了啊。
他是真的知道後怕了,可是也真的晚了。
孫毅和王誌東就罷了,杜如賓代表的可是省執律者廳,他一旦開了口,就必須要不打折扣地落實下去才行,不然省執律者廳的體麵怎麼算?
董洪峰的父母麵麵相覷,兩位老人這個時候才後知後覺地咂摸出味道來……感情這位劉督察是激起眾憤了啊。
得,要離他遠點兒了。
老頭老太兩人,立刻稍稍離劉縱遠一點……遠不遠的,都在一個房間裏,挪挪氣股真能遠多少嗎?其實就是個表態而已。
看到上麵神仙打架,老太太也不敢出聲了,當林漢的眼神無意中掃過來時,老太太還友善地報以微笑。
林漢的心情,真是嗶了狗了。
這又是何苦來哉啊。
劉縱長歎一聲,他是真的無奈了,杜如賓擺明了要玩死他,沒辦法,他隻能硬著頭皮把一條道走到黑了。
“林漢,我宣布對你開始進行調查。”劉縱板著臉,扭頭對王誌東說道:“王隊長,你現在是代理隊長,你們禾城執律組,必須要全力配合我們的工作。”
“全力配合當然沒有問題,這是我們的義務,不過現實情況是,”王誌東扭頭看了看杜如賓,說道:“剛才林顧問的功勞和能力,在座的諸位都聽得一清二楚,都是事實,所以林顧問這樣百年一遇的天才,對我們執律組、乃至禾城執律隊方的價值,都是無與倫比的,我們不能容忍林顧問這樣的天才,長時間地遊曆在體係之外,我們需要林顧問的幫助。”
劉縱挑了挑眉毛,他已經猜到王誌東下麵要說的話了,無非就是限期調查,在限定的時間內,如果調查不出有價值的結果,那就必須無條件放人。
不過劉縱不打算讓步,不然幾天以後林漢沒事兒了,他怎麼辦?
王誌東和孫毅都看向杜如賓,希望老杜再站出來說句話,但是老杜卻如老僧入定一般,眼觀鼻、鼻觀心,似乎什麼都沒聽到似的……明擺著是不支持王誌東的意見。
沒辦法,王誌東隻好悻悻地忍了。
林漢反而鬆了口氣,笑道:“開始調查我,意思就是說,我不用參與破案了?那真要感謝劉監督了,真的,這起連環案從趙貴仁滅門案開始,我已經遇到三次暗殺了,要說心裏不害怕,那絕對是扯淡,現在終於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置身事外了……說實話,要是早知道當個破顧問,還要遇到這麼多生命危險,我特麼當初就不接受這個聘請了。”
劉縱臉黑黑的,怎麼都感覺林漢又是在打他的臉。
孫毅“啪”地一下把文件夾拍在桌上,看著劉縱說道:“劉監督,我覺得我也有問題,你也開展對我的調查吧,我覺得你最好把所有冒著生命危險戰鬥在第一線的執律者,都嚴格調查一邊才行,我們執律組的問題真的太大了,禾城出現了這麼危險的犯罪分子,全都是因為我們執律組的執律者不盡職造成的,我們都是有罪之人,我建議,全部停職調查。”
劉縱直接站起來走人。
尼瑪!你們禾城已經是全國最安全的城市排名前五了,再說你們不盡職,那也不知道是打誰的臉了。
要是沒有杜如賓懟他的那一下,劉縱不介意直接給孫毅來個停止查辦,反正你隻要幹事了就肯定有瑕疵,不怕找不到攻擊的地方,隻有不幹事的人才完美無缺。但是現在劉縱可不敢了,所以隻能裝傻,略過。
王誌東剛想安慰林漢幾句呢,劉縱開門走人的那一瞬,王誌東忽然看到技術組的負責人就站在門外,表情雖然淡定,但是眼神卻很焦急——都是多少年朝夕相處的老同事了,王誌東一眼就看出了對方的一樣,心裏頓時“咯噔”一下,意識到有大事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