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照耀,大地回暖,連日的冷風終於停下腳步,也讓山裏的動物們可以抽空閑,懶散的匍匐在各自的家門口曬曬太陽。
茅坐在門台外簷,伸出手感受著難得的溫暖陽光,刀劍們給她腿上蓋了被子,肩上還披著髭切的外套,吃完早飯,加州清光他們沒有離開,而是圍坐在茅的身邊跟她一起休息。
其他的刀劍男士們就好像商量好了一樣,各自拿著桌椅板凳休閑工具,或近或遠的聚集到這裏來,也沒有非要和茅打招呼的意思,就像再平常不過的聚會,甚至都不用閑談,隻是坐在這裏就別有一番滋味。
鶴丸國永最先到這,做到茅身邊,一隻手不安分的纏上茅的頭發,輕輕觸碰那些藏在頭發裏的蔓藤,這一次蔓藤沒有躲開,甚至還主動的卷住鶴丸國永的手指。
“從以前我就開始好奇了,為什麼你的頭上會長出蔓藤來呢?難道這就是山主有別於其他生物的證明嗎?”蔓藤的觸感很柔軟,還帶點溫度,感覺就像是人類的皮膚。
“頭上長的這種草,沒錯就是山主的證明,它可以幫我感知更多更細致的信息,是身體觸感延伸的部分。”茅伸手從鶴丸國永的手裏抽回自己的頭發。
“哎~那豈不是很敏感?怎麼樣?我剛剛那麼碰你的頭發,有沒有感覺到很癢啊?”鶴丸國永笑著,想要逗弄一下茅。
茅點點頭,“我還能感知到你的情緒,你很寂寞?”那種寂寥空曠的心,想要與自己說話的想法如此的強烈,隻是,為什麼?
鶴丸國永愣住了,顧不得身後身後憋不住笑聲的其他刀劍們,接連向後挪了兩個位置的距離。
“要說寂寞的話,山主大人你好像比別人都寂寞吧,自己一個人這些年”
“鶴丸桑!”膝丸和加州清光阻止鶴丸國永說出後悔的話,其他刀劍們也流露出譴責的意味,原本稍加靠近的距離更加遙遠了。
鶴丸國永嗤笑出聲,心煩意亂地別過頭。
“不寂寞,知道這山中有多少的生物嗎?這些生物無時無刻與我在一起,分享著它們的悲歡離合。”茅看著鶴丸國永,雖然不理解他的心,但總覺得他是自己把自己關在一個空曠的地方了。
“他們與你是一樣的,是你的同伴,跟我不一樣,不是我的同伴。”茅指著髭切他們,想要說有這些人在,為什麼還會寂寞?
其他刀劍們也沒想到茅會說出這樣的話,但仔細想想還是有道理的,但有些是非恩過不是那麼簡單就可以一帶而過的,有些人想要說明,互相對視一眼,欲言又止,總覺得即使說出口,山主大人還是無法理解吧。
一時間沉默蔓延,茅確實無法理解他們之間的事情,看了周圍沉默的刀劍們,再看看即使這樣,也沒有離開這裏的鶴丸國永。
鶴丸國永和茅對視一眼,咧開嘴燦爛一笑,茅下意識的伸出手,想把那透風的心房堵上。
“即使是同類,做了不可原諒的事情,山主大人你還是會原諒他嗎?就比如那個人破壞了規則,傷害了大山的話,你也會原諒他嗎?”三日月宗近突然出聲,不看其他刀劍,隻看著茅的眼睛提出問題。
茅轉頭看向三日月宗近,“有我在不會有任何事情能傷到大山,一定可以提前製止,即使提前製止不了,也會在以後一刻拚盡生命阻止他,這樣我就不會怨恨我自己沒有做到了。”
‘拚盡全力阻止嗎?’三日月宗近低著頭從無聲的笑,直到忍不住笑出聲來,“的確是山主您會做的事呢,不過在座的各位都有自己的緣由,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時間會衝淡一切的,不需要小姑娘你來費心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