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脈有規律的隨著大山的呼吸浮動,一點點分出枝節,對照著大山的脈絡分布開來,如果說山體之下的水脈是大山的血管,那麼沿著大地的地脈流動的光就是大山的神經,隻要稍微有點異動,山主就會感覺到,這也是山主必須存在的理由。
待一切照常平穩之後,茅慢慢地向著那些刀劍們的住處走去,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地想要靠近那裏,心底莫名有些悸動。
與山腳下的自己無法靠近的人類家庭不同,這是在大山中,與自己有著不可分割聯係的刀劍們的家,他們正等著自己回去。
在大山中有一個隻要回去就會有溫暖的食物等著的地方,真的好嗎?與他們越接近感覺自己就變得越更像人類了,這也許會讓自己的判斷出現錯誤,也許有一天就會讓大山為自己的錯誤付出無法挽回的代價。
可是,自己這心中無法製止的,湧現出的向往是怎麼回事!無法停下回到他們那裏的腳步。
不知不覺間走到了他們剛剛犁出來的田地前方,縱橫交錯的田地分割成好幾個小塊,每一塊都進行了充分的翻耕,把藏在土壤裏的蟲卵和微生物暴露出來。
壓切長穀部看見茅出現在這,有些驚嚇的起身,看到自己的一身狼狽,慌亂的想要整理幹淨,突然意識到什麼,停下動作,回到了以往的沉默,隻是對著茅點頭示意一下,沒有說話。
茅印象中這位刀劍就是這樣的人,沒有多想,跟著點頭,然後蹲下好奇的看著被翻耕過的土地。
土地有些幹燥,營養物質也不是很豐富,但是這一塊土地似乎意識到自己即將孕育一批種子,正在聚集著能量,對待刀劍們的期待,大地很是積極地想要回應,茅觸摸著田地,感受著大地的溫柔。
“山主大人,你回來啦。”鯰尾藤四郎,秋田藤四郎還有物吉貞宗各自提著水桶,看到茅的出現鯰尾興高采烈的揮手打招呼。
秋田手中提著水桶,想要對山主自我介紹,又覺得不好意思,而且還要給田地澆水,明天早早地就要播種了,心裏亂七八糟的不知道應該先做什麼,手中的動作就跟著亂七八糟起來,澆水也是無法專心。
‘幸好山主大人沒有看向我這邊。’秋田有些慶幸又對自己很失望,看著物吉貞宗大方的跟茅自我介紹,秋田隻能對自己小聲歎了口氣。
“我叫物吉貞宗!我雖然無銘,但是把我帶在身邊的話,會有好運氣哦!”物吉貞宗那與眼睛如出一轍的,淡金色的短發看起來很是柔軟。
茅對刀劍男士們的瞳孔還有發色很是神奇,伸出手摸了摸物吉貞宗的頭發,是真的,而且非常的柔軟又有溫度。
物吉貞宗有些詫異,但是沒有多開,帶著笑意感覺著比自己矮一些的山主大人,伸手撫摸自己的頭發,然後輕輕劃過眼角,又溫柔觸摸著自己的眼睛,直到那涼涼的手指離開,物吉貞宗都沒有眨眼睛。
茅沒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奇怪,收回手,隻是眼睛有些無法從物吉貞宗眼睛中移開,這雙眼睛與其他刀劍們不一樣,沒有侵略性,也沒有任何太過激烈的情緒,感覺讓人可以很放鬆的一直看下去。
鯰尾藤四郎站在兩人的旁邊,左看看又看看,能感知到兩個人隻是單純的對望,但自己就是感覺氣氛有些粉粉的,鯰尾抓抓自己的頭發,果然還是自己的思想有問題吧。
農作工具碰觸的聲音響起,幾個人同時看過去,壓切長穀部把工具拿起來,沉默的離開這裏。
“啊,澆水澆水,還有工作要做啊。”鯰尾發出催促的聲音,物吉貞宗還有秋田拿起水桶,集中注意力加快動作起來。
茅站在一邊看著他們給田地澆水,想起這房子周圍隻有那口井是最近的水源,“你們是從那口井裏打的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