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逐漸沉淪,染紅了半邊晚霞。
徐子墨二人也是一肚子饑渴,逐漸放慢了速度。
然後索性下馬,慢慢向塗寧村的方向走去。
徐子墨舉起腰間那葫蘆,將其中存水一飲而盡。
徐子墨:“知道我為什麼領你來這塗寧嗎?”
劉子晏:“你想去個荒山惡嶺,躲開身後那追兵。”
徐子墨:“錯!”
劉子晏疑惑不解地說道:“那是因為什麼。”
徐子墨稍稍停頓,小小地賣了一下官子。
徐子墨:“其實我是迷路了。”
劉子晏:“什麼!”
徐子墨:“咱倆下山就已經人在平陽,回去的路我哪知道。”
劉子晏:“哦,我明白了。”
劉子晏若有所思,徐徐道來:“你之所以回汶陽,不僅僅是看看家鄉。”
劉子晏:“你其實還是想回憶回憶當年上蜀山的路,是吧。”
徐子墨笑而不語。
徐子墨:“你知道路嗎?”
劉子晏搖了搖頭,聳聳肩:“我更不知道。”
劉子晏補充道:“我當年是路上睡了一覺,醒來就到蜀山了。”
兩人沉默了片刻。
徐子墨:“我怎麼感覺跟綁票似的。”
劉子晏急忙點頭,表示讚同:“嗯嗯嗯。”
夕陽下,兩少年風度翩翩,談笑風生,快步牽馬向西而去。
沿著那條小路,漸漸地來到一處略顯荒涼的平原草地。
草地兩旁,秋後的麥田早已收割妥當,黑突突的泥土與周圍黃綠的草地顯得格格不入。
腳印,馬蹄印隨處可見,那是雨後留下的,又在太陽的炙烤中堅硬地定格。
這些腳印蹄印,隨著平原草地,一直延綿到遠處的村莊人家。
換句話說,是從那村莊開始,一直延伸到這片麥地裏。
徐子墨望著略顯荒亂的平原草地,疑惑地說道:“為什麼麥地裏也有馬啼印。”
隨著徐子墨的手指望去,確實在黝黑的泥土中發現了許許多多細碎錯雜的腳印蹄印。
劉子晏:“官兵,這是搶糧!”
兩人想起了之前麵館店小二的話,心中不免浮現一絲擔憂。
望向遠處,隻見山腳下的村莊,卻顯得幾分安靜祥和。
許多人家的煙囪,冒出嫋嫋炊煙,這讓二人的心裏稍稍安慰了一些。
恍然間,兩人牽馬向那村莊走去。
進了村子,也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就是一個偏遠寧靜的小小村莊。
隻是顯得有些死氣沉沉。
簡陋的幾處黃土岔路,異常的鬆軟,輕輕一踩就能掀起大片的灰塵。
以至於馬蹄踩過,也聽不見清脆的蹄聲,隻是幾處“噗噗”的聲響。
徐子墨走在村子了,心裏卻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壓抑感。
感覺四周再平常不過,但是又隱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逐漸侵蝕著體內的炁。讓它不能平穩流淌與釋放。
徐子墨心裏甚至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不遠處的岔道上,一個老農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那老人扛著鎬頭,粗布秋衣。瘦高的身體背著背簍,頭頂還帶著一頂竹編鬥笠。
徐子墨揮舞手臂向那老農喊道:“老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