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軟怔了怔,秀眉輕擰,“弟弟?”
溫雨澤看她滿臉的納罕,點了點頭,“你的弟弟,俞樹煒?”
俞樹煒?
怎麼會是他?
溫軟想起下午他站在天光下衝自己那樣純真的笑,還有那一句一句的話,明明都打消了她心底的那些疑惑……
電光火石之間,她想起了什麼,沒有再和溫雨澤說話,轉頭往外走。
“溫軟。”
熟悉的聲音自一旁響起。
溫軟轉過頭,看到戴著金絲框眼鏡的路齊,怔了怔,“你怎麼在這兒?“
他們有多久沒見麵了?
恍惚有了一月多了吧。
上次相見還是因為若生鬧著他和他一塊玩才有的聯係。
但溫軟沒有時間敘舊,她著急要走。
“不好意思,我現在有點事……”
路齊跟著她一路往外,打斷了她的話,“我知道,我剛剛去看了聿銘,張琛不放心你,所以拜托我過來陪你。”
他知道溫軟介意著什麼,主動提起那個話題,一笑,“怎麼?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好歹我都這麼老大不小了,難道還是和愣頭小子一樣,對感情這麼放不下嗎?”
沒等溫軟回答,路齊就搖了搖手上的車鑰匙,“走吧,我看你出來急匆匆的,應該是要去找傷了聿銘的家夥,我陪你。”
但她能去哪裏找?
溫軟坐在路齊的車子裏,忽然發現除了知道他是林城大學的學生,就是他家的地址都不知道。
她這時候才想起那些從前她因俞樹煒而起又消的疑惑。
溫軟一雙眼睛沉沉盯著前方,栗色的頭發溫順貼在肩頭,麵孔瑩白通透,卻糾結得像一團亂麻。
路齊見狀撥通了張琛的電話,“你既然沒有頭緒,可以問問張琛那裏,他畢竟跟了聿銘這麼久,聿銘手上那些關係網,他應該都有。”
這話落,響了兩聲的電話被人接了起來。
“姐姐。”
出乎意料的聲音讓溫軟怔在了當場,她甚至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張琛正在病房陪著昏迷的顧聿銘!
溫軟隻覺得有寒意從脊背爬了上來,促使得她聲音都顫了起來。
“你怎麼有張琛的電話?”
電話那邊是俞樹煒略帶傷心的語氣,“姐姐,你說話好冷,你怎麼對小煒這麼冷。”
路齊怕溫軟動了性,畢竟從前溫軟到底有那個精神病症,萬一被挑起了哪個神經,不說其他的,隻怕當下的事情不好處理。
但他想錯了。
六年的時光,陪伴若生整整快六年的時光,對於孩子的庇護足以讓溫軟那被林晚晚撼動的神經重回正軌,就像她再也不是從前軟弱的溫軟了。
溫軟深吸一口氣,按捺著道:“剛剛我見了溫雨澤,他都告訴我了。”
沒必要把所有事情都掩在鼓裏。
俞樹煒既然拿了張琛的電話來接,那就證明他知道他在溫軟跟前瞞不下去了。
那邊沉默了下來,很快又發出一聲輕笑,極輕極輕的一聲,像風卷過來呼號,足以讓人忽略,但溫軟擔心病床的顧聿銘,根本不敢錯神,所以聽到這樣的譏誚,心都懸了起來。
“你到底想做什麼?不想我發關於西地的報道嗎?”
“姐姐你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