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軟心都緊了起來,她忙亂地在馬路上叫出租車,“我馬上過來,我馬上過來,你不要傷害若生,他還隻是個孩子!”
孩子。
他曾經也是孩子。
但是好像沒人當他是孩子。
他爸爸對他拳打腳踢,他媽媽也對他置若罔聞。
他就這麼過來了,為什麼若生不能這麼過來?顧聿銘為什麼就是這樣從小一路順坦,永遠是人們眼中的天之驕子。
俞樹煒眯了眯眸,掛掉電話,歪著頭看溫若生,“你很早就看不爽我了吧?”
溫若生抖得篩糠似的縮在那裏,一雙目光戚戚地看著床上的顧聿銘,“你,把顧叔叔怎麼了?”
俞樹煒嘖了聲,“你自己沒長眼睛嗎?”
溫若生一怔,淚水頃刻就盈滿了整個眼眶,濕噠噠地要往下掉,看得俞樹煒心煩氣躁,“你成天在你媽媽跟前說你是小男子漢,小男子漢就是這樣的?天天包著眼淚要糖吃?”
這麼一說溫若生哭得更厲害,邊哭邊說:“你是個壞人,你害了顧叔叔,現在你還要害我的媽咪,我不準你害我媽咪……”
他說著揮舞著拳頭來打俞樹煒。
小小拳頭落在身上,不痛也不癢,卻把俞樹煒怒火‘騰’的一下躥了老高,他彈了刀出來,鋒利的刀尖閃著寒光直筆向溫若生,他那雙眼睛卻比這樣的銳芒還要冰冷。
“你以為我現在還和你扮家家?我告訴你!你再哭我把你舌頭個割下來!反正我要的隻是溫軟,你和那個顧聿銘雙雙死了幹淨最好!”#@$&
溫若生聽到這話,小臉都白完了,但不敢嚎啕大哭了,隻忍著,那哭聲發不出來,就像啤酒進了肚子,釀就釀就堵在喉嚨間,一下一下,鼓得溫若生打起了嗝。
俞樹煒沒溫軟還有顧聿銘那個耐心,叫白岩堵了溫若生的嘴把他綁在一邊,順道也給顧聿銘綁上。
畢竟誰知道顧聿銘會不會醒來。
等下就這樣,讓他好好看著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女人怎麼受自己欺負的。
想到這裏俞樹煒猩紅的眸子裏迸出一股光。%&(&
那樣奇異的光看得就是白岩也忍不住暗啐一聲瘋子!
溫軟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的場景,溫若生五花大綁地捆著被撂在一邊,病床上毫無血色的顧聿銘也被俞樹煒架著。
而俞樹煒坐在顧聿銘的床邊,看到溫軟進來,一雙眸子彎彎如月牙,“姐姐你來了?”
溫軟指尖都在顫抖,她仿佛看到了另一個林晚晚,那麼決絕又那麼極端,她聽到角落裏溫若生‘嗚嗚嗚’的哭泣,仿佛是在叫著媽咪。
溫軟心都要碎了,紅著眼道:“你到底要幹什麼?你不要我報道西地?現在西地的報道全部被你刪除了,你還想怎麼樣?想把我送進精神病院,就像上一個記者黃瑩那樣?”
不知道那句話惹惱了俞樹煒,反正他嘴角勾起的弧度一霎捺了下來,就連剛剛輕快的語氣也沉得厲害,“姐姐,你覺得我會那樣對你嗎?我還期待著姐姐下次來林城大學給我買零食吃呢。”
聽著這話,溫軟想起下午自己的那個承諾,隻覺得好笑。
“俞樹煒,你還要這樣裝模作樣到什麼時候?你難不成覺得我知道了你的真麵目還會像當初那樣對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