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竟有樣學樣,在小白麵前做了個回手掏的奇怪動作。
老邁的有些僵硬的身姿,帶著莫名地喜感。
“那些怪物,居然又爭先恐後地把自己塞進了那些空氣裂縫裏去。”
說道這裏,婆婆張大嘴巴,長年睜不開地雙眼瞪地像兩顆瓜子兒。
她看著小白,煞有介事道:“依我看啊,那個戴眼鏡的小夥子,是它們的指揮官啊!”
小白的嘴角抽了抽。
聽著婆婆聲情並茂的描述,她覺得這次昏迷,讓自己錯過了幾十個億。
完全不可思議。
當然同時,還有些作嘔。
四十多個人高馬大的雪精靈,被吃掉了?
連渣都不剩,那是個什麼樣的場景。
還好沒親眼所見。
她不敢再往下想。
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小白平複著雜亂的思緒。曾經毫無保留相信的人竟是要殘害同胞們的罪魁禍首,而那個表麵奸邪的小人,卻是......
卻是救了整座村子的英雄?
換做任何人,想必一時間都有些難以接受。
若是那個眼鏡男是好人,為什麼要把次人引向村莊,讓同胞陷於如此為難的境地?
難道是故意的?假意對那些次人虛與委蛇,卻是為了消滅他們?
可如果那些怪物真的是由他控製的,有這種能力,幹嘛這麼麻煩,直接殺到他們的老巢去就好啦。
不合理,很不合理。
想著想著,小白便開始皺著眉頭東張西望。
“婆婆,那個眼鏡男呢?”
心中糾結,必須直接找他本人問個清楚。
“他啊......”
婆婆還沒來得及回答,身後卻傳來村長的聲音。
小白回頭,見到兩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青年獵戶,護著老邁的村長向自己走了過來,一邊說道:“他半個小時前已經走了。”
“走了?”
小白驚呼:“村長,就這麼讓他走了?”
混了一頓吃喝,造成一起滅頂之災,又帶來一場劫後餘生......這個神秘的眼鏡男的出現,打亂了這裏的一切,留下了太多的疑團。
然而此刻,人卻不見了?
找誰說理去!
“這......”
村長有些為難道:“難道我們還能強行把他留下啊。”
在見識過了那人的行徑,和最後展現出來恐怖手段後,哪怕眾人此刻有再多的疑問,也難免心有餘悸。強大如那些雪精靈們,一瞬間就被抹殺幹淨了,村裏這些個人何曾經曆過這種事兒,萬一......
萬一那人不是救星,反而是個煞神,叫他們如何反抗?況且是不是個救星都還難說。
請神容易送神難,人家自己要走,大家夥兒自然也樂見其成。
小白無語,胸中莫名地有股悶氣。
這時,村長在懷中摸索一陣,掏出一張對折的牛皮紙,小心翼翼地展開,然後上前遞給小白。
小白急忙接過,定睛一看,好像是一副繪製的有些粗糙的地圖。
沒來得及細看,就聽見村長告訴她:“這是剛才那人留下的,他說這附近的次人被清理幹淨了,他們的老巢還囤積著不少有用的物資,位置已經在上麵畫清楚了,讓我們過去取來......把這個給了我們之後,就離開了。”
小白一聽,咬牙道:“這會不會是陷阱?”
村長苦笑道:“我覺得應該不會,他若是要害我們,不用這麼大費周章。”
緊握手中的拐杖,老人閉眼深呼吸了一下,將剛才驚嚇到自己的畫麵從腦海裏驅趕出去,緩緩道:“之前那些次人湧進村莊的時候,我覺得一切都完了......先前我也以為是那個戴眼鏡的小夥子在害我們,對他有恨......可轉念一想,整件事可能並不是我們所看到的樣子。”
他拍了拍小白的肩膀,沉聲道:“好在一切都過去了,我們應該安全了。俗話說禍兮福所倚,現在咱們大難不死,還白撿了這些救命的補給品,已經是老天保佑了,其他的......別再深究了。”
村長肩負著更多責任,心悸之餘,卻也沒忘考慮全村生計,故而十分在意這批還未到手的物資。這間深藏在林海雪原中的村子已有七八十年的曆史了。由於氣候寒冷,常年積雪,附近的莊稼地也種不出太多個花樣,所以村民們主要以狩獵為生。隻是雪嶺苦寒,野獸也是鮮少出沒,捕獵條件略顯苛刻,即便是再本分勤勞的人,一年下來也攢不出什麼盈餘的儲備。
額外的補給,自是雪中送炭。
說罷,他轉過身,對兩名年輕獵戶吩咐道:“孩子們,叫上幾個有力氣的,按著地圖上的指引把東西帶回村子吧,記住,還是要小心些。”
“我也去!”小白急忙道。
雖說是女孩子,但自從來到這裏後,她一直都是村裏的孩子王,平時青年們出獵也都是由她帶隊,就連村裏唯一的那把步槍,也歸她保管。
所以無論有什麼行動,小白都會下意識的把自己放在領袖的位置。
可還沒等村長攔著,婆婆就先不樂意了。
“你可不能去,你脖子受了傷,傷筋動骨一百天,萬一落下了病根可麻煩得很。”
婆婆拍了拍自己的脖子,又說道:“沒養好,以後就得像我一樣,天天為這頸椎病犯愁。”
接著一把拉過小白,就朝她的住處走去。
......
村莊很小,不過幾步路便來到小白的木屋。
在抗拒無果後,小白仍是被婆婆強行攙扶著躺上了床。
為她蓋好輩子,婆婆又仔細打量了一下房裏的布局,搖頭苦笑道:“你說你這孩子,每個女娃子像,房裏亂七八糟的。”
婆婆走到燒鍋旁翻翻找找,歎了口氣,拍拍身子直起腰。
“屋裏怎麼連些個柴火都沒有,你看你這日子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