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把解酒湯喝了,喝完再玩好不好?”顧君澤坐到床邊,溫聲哄道。
“你說的。”沈佑祈扁了扁嘴,表情委委屈屈。
“嗯,我說的。”顧君澤將解酒湯喂到他嘴邊,眼中滿是寵溺。
喝完後,顧君澤將碗放到旁邊,“現在感覺怎麼樣?難不難受?”
沈佑祈下意識搖頭,然後扶住腦袋,抱怨道,“頭暈。”
“要不睡一會兒?”顧君澤看了一下時間,“我下午喊你起來?”
“嗯。”沈佑祈點點頭,乖乖讓顧君澤幫他脫掉外套鞋子和褲子,然後躺到床上。
見顧君澤起身,他眼睛微微瞪大,“你要去哪兒?”
“拉窗簾,不然屋裏太亮,你會睡不著。”顧君澤摸了摸沈佑祈的頭發,“我不走,就在這裏陪你。”
沈佑祈應了一聲,這才閉上眼睛。
等他呼吸平穩,睡沉了,顧君澤小心翼翼打開床頭櫃,將裏麵五花八門的東西全部拿出來,用毛巾兜著塞到衣櫃最上層的抽屜裏,正常人不會翻動的地方。
又喊來服務員送了些正常的玩具,汽車陀螺之類的,重新將抽屜塞得滿滿當當。
最後徹底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不妥之處,這才放心。
沈佑祈一覺睡醒,天都黑了。
他迷迷瞪瞪睜開眼,下意識朝光源出看去。
就見暖黃色的台燈下,一個人正坐在椅子上安靜看書。
恍惚間,他仿佛看到了趙溯辰。
上大學的時候,他有次發燒,特別嚴重,床都下不來。
趙溯辰不知道怎麼知道這事,請假過來照顧他。
那時候也這樣守在他床邊,安安靜靜看著書。
他當時問趙溯辰會不會一直陪著他,趙溯辰信誓旦旦保證,說心裏隻會裝著他一個人,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是最重要的。
但最後還是食言了。
或許是剛睡醒,還身處在隻有一盞小台燈的黑暗房間的緣故,心理也變得脆弱許多。
沈佑祈鼻子一酸,視線瞬間模糊。
他將臉埋進被子裏,任憑眼淚肆虐。
“小祈,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顧君澤低沉的聲音從頭頂響起,帶著濃濃的關切和焦急。
沈佑祈連忙收住情緒,順便用被子蹭掉眼淚,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沒事,就是有點頭暈。”
他剛哭過,說話有些甕聲甕氣。
“我給你倒點蜂蜜水。”顧君澤看著他通紅的鼻尖和掛著淚珠的眼眸,抿了抿唇,沒有拆穿他拙劣的謊言。
“嗯。”沈佑祈輕輕應了一聲,等顧君澤轉身,又囫圇用衣袖擦了擦臉。
“咚咚咚。”敲門聲突然響起。
顧君澤過去開門,沈佑祈捧著蜂蜜水小口小口喝著,秦焰咋咋呼呼的聲音傳了進來,“顧哥,佑祈醒了嗎?”
“嗯。”顧君澤微微側身,讓他進來。
“你們這屋好黑啊,怎麼不開燈?”說著,秦焰就要去摸開關。
沈佑祈心裏一驚,剛剛烏漆嘛黑的倒沒什麼,萬一開燈,被人看出自己哭過怎麼辦?
他正手足無措,那邊顧君澤攔住秦焰,“小祈剛睡醒,臥室燈太亮,突然打開他眼睛受不了。”
“這樣啊。”秦焰聳了聳肩,沒有堅持,“我們打算去泡溫泉,你們要來嗎?”
沈佑祈鬆了一口氣,揚聲說道,“我收拾一下就去。”
“行,那我跟肅哥先走了。”秦焰擺擺手,就離開了。
沈佑祈心這才放到肚子裏,他掀開被子打算去衛生間洗把臉,沒幾步就被顧君澤攔住,“鞋子穿好。”
“屋裏有暖氣,不冷。”沈佑祈毫不在意。
顧君澤拆開酒店裏的一次性拖鞋,蹲下身放到沈佑祈腳邊,堅持道,“地板髒,光腳還容易打滑,聽話,穿上。”
沈佑祈鼓了鼓腮幫子,小聲嗶嗶,“你怎麼跟我爸似得。”
顧君澤:“”
“穿好啦,我現在可以走了嗎?”沈佑祈就著他的手穿好拖鞋,問道。
“嗯。”顧君澤盯著他纖細精致的腳踝,突然想到剛剛收拾床頭櫃抽屜時看到的金色鎖鏈,聲音微微暗啞。
沈佑祈冷不丁打了個寒顫,還以為自己是穿太少凍著了,隨手抓了外套披上,這才暖和了許多。
收拾完出門,秦焰他們已經下到池子裏麵。
這家溫泉山莊是沈佑祈發小名下的產業,知道他們要來玩,提前幾天就不接待其他客人,因此一路走來除了工作人員都沒遇見什麼人,還挺清幽。
沈佑祈懶得找秦焰,隨便找了個池子泡進去。
剛進去時有點燙,習慣了溫度後就好了。
沈佑祈用指尖輕輕撥了撥麵前的水,臉上露出愜意的笑容。
泡了一會兒,他順手拿起來點了些吃食和飲料。
餘光瞄到顧君澤下水,沈佑祈剛想把平板遞給對方,一抬頭,呼吸都不自覺屏住了。
顧君澤的身體跟白玉似得,特別漂亮,肌肉線條還特別流暢,堪稱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