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流累癱在地,幾個醫生給他補充葡萄糖後,把人抬走休息。
江俞夏命是暫時保住了,但還要看自己造化。
門外站著個高大的身影,旁邊兩人警惕的看守他。
“段少,您非要來看江俞夏一眼,這下,您可以交代對秦部長下毒的事情了吧?”
段澤攥緊拳頭,咬緊後槽牙。
他離開之前,明明江俞夏已經搶救了回來。
現在,為什麼滿身管子,臉色蒼白的躺在哪兒。
胸口連呼吸的起伏都沒有,甚至,儀器響動頻率不正常!
“段少,您別讓我們難做……”
段澤一個肘擊過去,抓住男人的衣領,惡狠狠道,“你給我閉嘴!看夠了我自然就會走!”
兩個人為難的對視,段澤他們可惹不起。
他甩開男人,目光如炬,“誰敢再攔我,我明天就炸了你們調查組!”
別說,他還真能做的出來。
兩個人慫了,“那啥,我們外麵等。您快一點兒,別讓我們為難。”
段澤周身陰鬱,艱難的走到病床前。
手指哆嗦,不敢往江俞夏臉上碰。
“我怕了,真是怕了你了。”
他勾唇一笑,眼角濕潤,“敢拿死來威脅我的人,也就隻有你了!”
別人死活他不在乎,何談威脅。
可江俞夏跟個活死人一樣,皮膚慘白,烏黑頭發把臉遮的小了一般。
寬大的病床,身子又小又瘦,跟個可憐的孩子一樣。
“我不敢了,不敢把你留在身邊了。”
“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會對別人妥協。”
他自嘲一笑,這個人用命來威脅他,他能怎麼辦。
比起占有欲,他更怕江俞夏死掉。
她活著,最起碼以後還能再見麵。
“江俞夏,其實,你才是最冷血無情的一個。”
他苦笑一聲,“我說了這麼多,你都,都不肯睜開眼睛看我一眼。”
冰涼的液體,掉在他手背上。
他愣住,就算是當初知道,江俞凝死的時候,他都沒哭。
那可是他最痛苦,最頹廢的日子。
現在,人活著,他還是心髒疼得無法言說,甚至,怕自己一張嘴,帶上哭音。
突然,門被人打開。
沈非流跌跌撞撞跑進來,冷聲嗬斥,“出去!你怎麼有臉來看她!”
他手還在哆嗦,“江俞夏根本活不了幾天了,甚至……”
哽咽著說道,“她,她今天可能都熬不過去。”
段澤抿唇,目光一片陰暗。
“她把命都送給你糟蹋,現在成了這副德行,你滿足了,高興了?”
“世界上那麼多女的,你咋就可著她一個人禍害,她是挖你祖墳了,還是踹你子孫根了?”
段澤壓抑住把人打飛的念頭,他的女人,不需要別人插嘴。
但還是抿唇,冷聲道,“她,就是江俞凝!”
沈非流憤怒道,“你把誰當成傻逼了?江俞夏活的好好的,你說她是死人江俞凝?”
段澤冷淡瞥他一眼。
沈非流皺眉,愣住。
他了解段澤,從來不廢話。
怎麼會,她怎麼可能是死人!
段澤啞聲道,“我也是剛知道不久,否則……”
否則就能早一點關心她,何至於到如今這個地步。
沈非流腦袋炸裂一樣,拳頭繃不住,想打人。
“是又怎麼樣?你喜歡另外一個女人十幾年。現在,隻是名字變了變,你就覺喜歡上江俞夏了?”
“你段澤的感情也太廉價了,對一個不熟悉,不了解的人,說喜歡就喜歡了?”
“就因為那個狗屁名字?如果明天再來一個陌生女人,說她以前叫江俞凝,你是不是也想要她?”
這麼說,他喜歡的隻是江俞凝那個名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