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沈非流站在段氏大樓前,眼睛死死盯著地上那灘殷紅的血。
父親蓋上了白布,當場宣告死亡。
沈非流學醫,攻克醫學難題,救了很多人。
卻眼睜睜看著他父親死在麵前。
除了恨的咬牙,他沒有別的情緒。
江俞夏輪椅就在不遠處的樹下,她身上蓋著厚重毛毯。
是段澤給她披上的。
始作俑者就站在她旁邊,目光戲謔,就跟看熱鬧一樣。
江俞夏抬頭,血紅眸光直逼段澤,“你逼死了他!”
段澤皺眉,“他跳樓自殺,關我什麼事兒。”
又不是謀殺,也不是因為生意上的事情想不開。
他還覺得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怎麼尋了死。
江俞夏咬牙,“我爸也是跳樓死的,你也說跟你沒關係!”
段澤頓了一下,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見江俞夏看向沈非流的眼神兒,除了心疼,還有同病相憐的感情。
他立馬繃不住了。
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容,捏住葉式微下巴,“我說過,跟我沒關係,別想往我身上賴!”
江俞夏麵若死灰,“段澤,你真讓人惡心!”
真讓人,惡心!
段澤二十多年的高傲,瞬間被擊潰。
誰都可以背後罵他,他不在乎,畢竟,他才是江城一手遮天的人物。
唯獨江俞夏不行,因為他,想和她過下去。
她卻想方設法要把他扔了。
沈非流麵色冷峻,從江俞夏麵前經過。
“沈醫生……”
江俞夏苦澀的伸手,“節哀,沈醫生。”
沈非流冷漠的目光看著她,再瞟一眼段澤。
露出一個失望的苦笑。
簡直如同利刃穿心,江俞夏知道,她要失去這個朋友了。
全是拜段澤所賜。
不過也好,遠離她這個禍害精,沈醫生以後不用再受威脅了。
看著郝助理發來的資料,段澤笑了,“姓沈的死的倒是及時,最起碼,不用連累家族成員了。”
“段澤,你夠了!”
禍害沈父一個不夠,還想把全沈家都弄死?
段澤臉色不悅,但想到江俞夏可能是觸景生情,也沒多說什麼。
送她回醫院後,小護士們紮堆議論。
江俞夏隻聽到兩個關鍵詞兒:沈醫生,辭職。
她走到病房門口,看到薑柔穿著病號服,一臉挑釁的看著她。
“怎麼,去給沈伯伯送葬,被攆回來了?”
說著,嗤笑一聲,“也是,害死沈伯伯,你怎麼有臉去惡心他呢!”
江俞夏反駁不了,確實,因為段澤可怕的控製欲,才導致她害了沈非流。
“這下你滿意了,沈非流辭職了,要回國外,以後怕是再也不回來了。”
薑柔表情越來越猙獰,“你個害人精,整天裝嬌弱。不是說要死嗎,你怎麼還不死!”
江俞夏悲哀的看向她,“放心吧,我死了,你也別想逃。”
薑柔嗤笑,“管我什麼事兒!”
江俞夏不甘示弱,冷笑一聲,“秦軍是你下的毒!”
薑柔最怕的就是這件事暴露,她忐忑了好幾天。
發現段澤給壓了下去,所以最近,才會日益猖狂。
“瞎說,你有什麼證據!我跟秦軍無冤無仇,說起來,我們還是朋友!”
江俞夏笑了,“你要毒死的人是我,陰差陽錯,秦軍喝了那杯水。”
她眼神兒暗淡下去,“薑律師,準確來說,殺人犯女士!”
薑柔目光瞬間變得凶狠,她左右環顧一周。
因為是外科走廊內部,沒有攝像頭。
而江俞夏身後,就是消防通道的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