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澤看他一眼,沈非流冷到骨子裏。

“沈非流,我現在還真想殺了你!”

他歪頭一笑,“你跟姓秦的是一夥兒的吧?”

沈非流愣住,惱怒道,“放什麼屁!少給我拖延時間,把人放下!”

段澤道,“你明明要辭職,現在,又裝什麼關心患者?”

“明明是你跟姓秦的串通起來,推江俞夏帥下樓,借口做手術,其實要偷走江俞夏的腎!”

沈非流都快氣笑了,看一眼江俞夏,早就暈了過去。

“我不管你有神經病,還是被迫害妄想症,反正你現在馬上把江俞夏放下,別耽誤我治療!”

段澤眸光醞釀風雲,刀子往門上一甩。

隻用腳,就把早已疲倦的沈非流給踹倒在地。

沈非流疼得捂著腿,感覺自己骨裂了。

還是盡力朝他伸手,“你給我站住!不要走,江俞夏會死的。”

說完,段澤隻留下個身影。

江俞夏也隻露出一隻白皙漂亮的腳背。

液體滴在手背上,他苦笑一聲,完了,真的結束了。

這應該是他這輩子,最後一次見江俞夏了。

他天生多情,才華加持,難免風流。

但江俞夏給他的感覺,跟任何一個人都不一樣。

就像是一顆朱砂痣,長在心口窩,燙暖了空虛寂寞的心。

他眼淚越調越多,喃喃道,“江俞夏,江俞夏!”

中了這個女人的毒,此後再也良方妙藥!

護士醫生過來抬沈非流,他忍著疼,咬牙說了一句。

“去,跟警察說,段澤搶了重症患者後逃跑了!”

——

狂風暴雨,建築物上,嘩啦啦的往外砸東西。

甚至,汽車掀翻,小樹都刮斷了。

這是江城有史以來,最嚴重的一次台風。

段澤抱著江俞夏,走在風雨中。

被他護在懷裏的江俞夏,除了淋雨,被保護的完好無損。

而段澤,後背全是刮傷和撞擊的淤青。

而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樣,依舊鑒定的往前走。

不給,他的江俞夏,他誰都不給。

警車疾馳在路上,甚至他的手機響個不停。

他像是關閉了所有感官,眼裏除了江俞夏,什麼都不存在。

這一次,江俞夏真的要死了。

而且,是死在她懷裏。

他苦笑一聲,無能為力。

寧願她死,也不願她被人挖走器官,他不允許。

就算是江俞夏一根頭發絲兒,都應該屬於他!

走了很久,他再也走不下去,附近是個荒涼的建築工地。

而且,停工擺尾了。

抱著女人,走近一間爛尾樓裏,他摸了摸江俞夏。

呼吸微弱,臉上溫度燙的嚇人。

手腳冰涼,說明高燒的溫度還要上升。

“俞夏,俞夏——”

江俞夏嚶嚀一聲,手抓著他的衣袖不肯放。

就像是,在求救一般。

他猛地一下,心髒墜痛,像是被打醒一般。

他這是幹了什麼混賬事兒,人還病著,就往個黑漆漆的爛尾樓裏送。

可當時,他真的慌了,失去全部理智,他控製不了自己。

慌忙翻出手機,全是郝助理打來的電話。

回撥過去。

郝助理嗷了一嗓子,“老大啊,你到底幹了什麼,警察到處在找你。”

“而且,你還上了新聞了!”

段澤皺眉,“先別說這個,你幫我送點退燒藥和消炎藥來,我走不開。”

郝助理猶豫了下,還是答應了。

大台風天,出去找藥店,跟出去撿黃金一樣,隻能碰運氣。

段澤打開新聞。

臉色瞬間沉了,剛才他抱著江俞夏,走出醫院被監控拍了。

警察到處在尋求提供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