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有那張讓她過目不忘的臉。
沁蘭見沈至歡朝裏麵看,輕聲問道:“小姐,怎麼了嗎?”
沈至歡渾不在意的收回目光,隨口道:“沒什麼,讓他們好好幹吧。”
管事忙彎著腰應和:“小姐放心,奴才在這看著,他們絕不敢偷懶!”
越往前走便越熱鬧,沈至歡遠遠的就聽見了嬉鬧聲,今日來的人不少,除了幾個平日相熟的,連她那個常年不著家,隻知道吃喝玩樂的表叔都來了。
侯府的其實並沒有多少主子,嫡係如今就剩沈至歡一個還在府裏,除了沈至歡的大伯一家,其餘都是些不太重要的表親。
甫一進來,就看見一個穿淡青色衣裙的女子手裏正拿著個畫本,旁邊圍了兩個小孩,三個人臉上均帶著笑意,正說著什麼。
沁蘭在沈至歡旁邊提醒道:“小姐,那個應該就是表小姐了。”
女眷們正在另一邊圍著說話,沈至歡一進來她們便紛紛站了起來,迎上去道:
“至歡來啦。”
“哎呦,我回回見至歡移不開眼,這長的多好看啊。”
“至歡快進來坐吧。”
沈至歡垂著眼睛一一打過招呼後,將目光移向了站在一旁的那位表小姐,李書錦。
李書錦拉著方才的那兩個小孩在旁邊站著,小孩抬著腦袋,怯怯的看著沈至歡。
似是察覺到小孩的害怕,李書錦將小孩又往身邊拉了拉,沈至歡美足以給她一種無聲的氣勢,李書錦就莫名讓人覺得弱了一截,她低著頭,小聲道:“表姐,好久不見。”
沈至歡淡淡的嗯了一聲,道:“才三年,不久。”
李書錦臉色一僵,頭又垂的低了些。
她和李書錦不合這府裏的人大多都有所耳聞,但李書錦平常為人處世都很平和,待誰都是一副溫溫柔柔的樣子,而沈至歡卻恰恰相反,她雖然知書達禮,但大多時候都不怎麼愛說話,冷臉總比笑臉多,讓人覺得她不好接近。
一旁的三姑姑見狀況不對,拉著李書錦道:“親姐妹哪有隔夜仇,快些進來吧,書錦一直掛念著你,打碎了個簪子到現在都在愧疚呢!”
李書錦也跟著低頭認錯:“……表姐,對不起。”
沈至歡看她一眼沒作回應,直接走了進去。
落座之後沒多久,李豔芬才姍姍來遲。
她穿的很富貴,沒見她人就聽到了她頭上步搖晃蕩的聲音,絳紫的外衫,上麵的刺繡栩栩如生,裙擺上一層極透的娟紗,額上描著花鈿,玉鐲子,金耳環,恨不得把‘富貴’兩個字寫在臉上。
平心而論,這個女人長的其實算得上美,但沈至歡卻討厭極了。
挾恩圖報鳩占鵲巢也就罷了,身為侯府主母,這麼些年除了一個勁的撈油水,給她使袢子外也沒幹成什麼正事。
好歹做了十幾年的主母,籠絡人心的本事還算過得去,眾人一見李豔芬過來便紛紛站身來,同她客套幾句,唯獨沈至歡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看著突兀極了。
李豔芬臉色沉下來,道:“至歡,見到母親也不知行個禮嗎?”
沈至歡不給她行禮是常有的事,今天大概是大家都在,她不想丟麵子才這般開口。但沈至歡任性慣了,半點不把她放在眼裏。
她悠悠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很明顯。
你在做夢嗎?
李豔芬大抵讀懂了她的意思,睜大眼睛瞪著她,訓了一句:“真是沒教養。”
沈至歡聽見了,沒做反應。
李書錦坐在沈至歡旁邊,聞言湊近她道:“表姐,姑姑沒什麼惡意的,你可別誤會也別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