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宛綰言語之間委屈的很,末了,還不忘記捏著繡花手帕,擦拭了一下眼角邊根本就不存在的淚水。
這一會,祁蕭榮寵正濃,侯老夫人正愁沒機會扭轉適才說的有些過分的話頭,趙氏這時無疑是眼巴巴的跑過來給侯老夫人送人頭的。
“這件事,你早就追責過綰兒了,怎的今日又提起來了?”
“說來,綰兒當時那麼做,也是替你彌補了過錯,當時你掌家,疏漏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祁蕭怎麼說也是咱們錦安候府的四爺,轍兒和軒兒都有馬車接送去太學,你怎好讓祁蕭來回步行?幸而祁蕭是個知禮的,未曾多言,如若不然,你這苛責的名聲就要落下了。”
說話間,侯老夫人的視線在晏盛知麵前的兩個紅木托盤上轉了一圈,而後,道:“府裏的孩子最是孝順的,等往後得了好東西,他們自然是記得你這個做長輩的。”
不僅僅是趙氏,就連侯老夫人亦是感覺,如此好的筆墨紙硯就這麼送給了庶出的晏盛知,實在是吃虧的很。
事已至此,侯老夫人卻也是不好幫著祁蕭要回來的。
侯老夫人臉頰上的神情變化飛速消逝,可是,這一幕還是被祁蕭看了個徹底。
“這些年,祁蕭吃住在錦安候府,承蒙老夫人的照顧。”
“幾本醫書,祁蕭喜歡的緊,就自己留下了,這些金錢,祁蕭亦是借花獻佛,送給老夫人了,聊表心意。”
說話間,祁蕭將手邊上的紅木托盤轉身遞到了常媽媽手中,淡聲道。
老侯爺在世的時候,祁蕭擔了老侯爺養子的身份,那個時候,他稱呼老侯爺為義父,順帶對侯老夫人的稱呼亦是親熱的喚作了母親。
自從老侯爺去世之後,侯老夫人刻意疏遠了祁蕭,她對祁蕭的稱呼變了,日子稍長,祁蕭也是不想再堅持,便隨了侯老夫人的心意,客氣的稱呼她為‘老夫人’了。
就這般不知不覺間,兩個人之間因著老侯爺存在的母子關係解除了。
侯老夫人開心了,祁蕭也是落得輕鬆。
“這金元寶是滕王殿下送給你的,我怎好要了?”
“你現在年歲也大了,確實也是該存些銀錢傍身了,等兩年大考後,你出了府,也好應個急的。”
侯老夫人客氣的對祁蕭說道。
老侯爺去世後,侯老夫人這麼著急的想要撇清和祁蕭兩個人之間的母子關係,怕的就是祁蕭到時候要分錦安候府一份家業去。
即便此時祁蕭在賢王殿下和滕王殿下麵前得了臉,侯老夫人讓祁蕭兩年後離府單住的念頭還是未改。
“是。”
祁蕭深知侯老夫人心中所想,未曾過多爭執,輕聲應了,招呼著門外伺候的雙瑞反接了黃金,道:“你且收著吧!”
“這麼多的黃金,你就這麼給一個下人放著?”
“這也太不安全了。”
“那可是一百金呐!”
侯老夫人不稀罕祁蕭手中的黃金,卻是不代表趙氏不動心。
祁蕭平白得了兩位王爺這麼多的賞賜,趙氏心頭技癢難耐,早就想著要分一杯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