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源明自從當上摸金校尉之後,心裏一直焦急地期待著領軍出戰的機會,他天真地構思作戰計劃,還請張家媳婦想辦法給他弄來一本《孫子兵法》,日夜研究,走火入魔。
可是,他遲遲沒有接到出戰的通知,心裏有些按捺不住。
這幾日,袁天正又沒過來。
宋源明心想,先生一定是去接任務了,看來出征的日子不遠了。俗話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宋源明已經開始行動了,他請張家媳婦給他烙了幾十張菜餅子,把所有的衣服打包,鞋子也洗幹淨,晾曬幹了。還找了一塊破鍋弄成一個掩心甲,拿了一個鐵碗當成頭盔。背上插著四隻鮮豔的旗幟,手裏拿著洛陽鏟。
當他穿著這副古怪的行裝出現在張家媳婦麵前時,張家媳婦嚇了一大跳。驚駭地看著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問他是不是發燒了。
宋源明正色地告訴張家媳婦,說:“大娘,我就要出征了。”
“出疹了?”張家媳婦驚愕地看著宋源明,說,“怎麼這麼大還出疹?快,我看看。”
張家媳婦說罷,掀起宋源明的衣服,看了看,說:“沒有哇,沒出疹,有兩顆小泡,那不算出疹。”
宋源明連忙糾正道:“不是出疹,大娘,是出征,出去打仗。”
張家媳婦明白過來,看了看宋源明的行頭,不禁大笑起來,說:“我還以為是出疹呢,原來是幹這個,就你能去打仗?”
宋源明仿佛受到了侮辱,氣鼓鼓地說:“大娘,你小看人,我怎麼不能打仗?”
張家媳婦捂著嘴笑,說:“能,真是太能了。”
宋源明聽出張家媳婦說的是反話,氣忿地說:“不跟你說了。”說罷扭頭走到一邊。
張家媳婦跟著走過去,說:“誰說讓你打仗了?”
宋源明說:“我先生。”
“鑽地洞的?他又不是當官的,怎麼讓你出去打仗?”
“袁先生是當官的,他還封我是摸金校尉呢。”
“摸金校尉?我隻聽見金城校尉,羽陵校尉-------這些校尉,摸金校尉說什麼東西?我沒聽說過。不過這名字倒是很有意思的,孩子,若是你以後摸到了金子,不忘了給我一塊。”
宋源明的臉頓時紅了,仿佛他神聖的官職遭到了褻瀆,幸虧是張家媳婦,換成別人,他一定會撲上去,履行其校尉職責。
不過對於沒見過世麵的婦女,我們還能說什麼呢?隻能可憐罷了。
宋源明便不再跟她說什麼了,人不知而不慍,不也君子乎?宋源明拿著洛陽鏟走到湖邊,坐下來。
沒過多久,宋源明聽見張家媳婦叫:“明明,回來,袁先生來了。”
宋源明一陣驚喜,一下子彈起來,心想,一定是任務來了。幾步衝回教室。
果然,袁天正正站在書案旁邊,看見宋源明一副奇怪的行頭,厲聲道:“宋源明,你搞什麼鬼?”
宋源明愣愣地看著袁天正,最後醒悟過來了,低聲說:“先生,我這副行裝確實有些簡陋,影響軍容,不過,沒有辦法,我沒有錢置辦盔甲,戰袍,給先生丟人了,不過等我打了勝仗,就會有漂亮的衣甲了。”
袁天正明白過來,就勢說:“哦,你說得對,艱苦樸素是優良傳統,應該保持下去。”
宋源明受到鼓舞,高興地說:“先生,是不是有任務?”
袁天正點頭道:“你猜對了。”
宋源明忙問:“什麼任務?先打哪個?是發丘,還是搬山,還是卸嶺?”
袁天正說:“這個還不忙?”
宋源明問:“那是什麼任務?”
袁天正說:“我們的宗旨是打有把握之仗。”
宋源明挺了挺胸,說:“先生,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為偉大的事業而戰,哪怕讓我獻出年輕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袁天正點頭道:“很好,考驗你的時候馬上就要到了。”
宋源明握起拳頭說:“絕不辜負您的期望。”
袁天正滿意說:“好好好,我們的事業是高尚的,光榮的事業,同時又是一個久遠的事業,我們要做好長期奮鬥的準備。”
宋源明堅定地說:“我一定聽從您的指揮,獻身於我們偉大的事業,您說吧,我現在幹什麼?”
袁天正笑著說:“我們現在的任務是積蓄力量,深挖洞廣積糧,我們就是幹這個。”
宋源明說:“堅決擁護先生英明的決定。”
袁天正滿意地點著頭,拿出一張紙,鋪在書案上。
宋源明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到圖紙上,一開始他以為那是一份作戰地圖,可是令他非常失望。圖紙上畫著一個匣子模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