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書訣卻突然出聲道:“回皇上,是少傅府上的一名女婢撿到腰牌並交予臣的。”
“哦?”皇上麵露不悅的打量著子書訣:“朕不是說過,少傅府的案子由宗人府負責,衙門輔助嗎?你為何會出現在那兒?”
子書訣臉色緊繃,雙手抱拳行了個禮:“是臣魯莽了,還請皇上恕罪!”
“罷了。”皇上擺擺手,將腰牌隨手又扔給了太監:“腰牌既已尋回,此事便就此作罷。告訴宗人府,十日內務必要要抓到真凶!”
“喳!”太監行禮應道。
皇上晦暗不明的眸子在指揮使和子書訣身上遊走,許久才輕聲道:“張老一事你們二人既已聽見,朕也便不再隱瞞你們了,以你們所見,此事該如何是好?”
指揮使想了想才道:“皇上,此事單憑一麵之詞尚不可信,倒不如傳張老回京,皇上您親自向他問個明白。”
皇上正要點頭,子書訣卻突然出了聲。
“皇上,臣日前前往孝陵調查路線圖丟失一案,竟到過張府,親眼撞見其將一個女婢溺在水中活活淹死。張府的廂房中更是有一個通往林間的密道,密道口白骨累累,向來被其殘害之人遠不止一兩個!還請皇上明察,還眾多死者一個公道!”
皇上臉色陰沉的厲害,雙手背後,卻不曾看子書訣一眼。
“此話當真?“
“當真!”子書訣毫不猶豫回道。
但見皇上遲遲不出聲,指揮使隻好試探性出聲道:“皇上,不如讓老臣去一趟孝陵!”
“既如此,那你便走一趟吧。”
皇上沉聲開口,轉身時深深看了子書訣一眼,其中意味不明。
子書訣卻麵色如常,看不出絲毫情緒變化。
“若子書訣所言不虛,張元就地斬首示眾!”
音落,皇上拂袖離開。
指揮使長舒了口氣,這才轉身瞪向子書訣。
順天府中小巷眾多,曲折悠長。
湯梟和另一名護衛不遠不近的跟在指揮使和子書訣伸手。
指揮使雙手背後,一口接一口的歎氣:“皇上為何不再讓你調查路線圖一案,你當真不明白?”
子書訣勾唇淺笑:“自然明白。張元雖罪大惡極,但近些年來一直往宮中進獻仙丹,皇上吃了仙丹後身體明顯建爽了些許,自是不希望張元出何意外。”
“既如此,你又何苦揪著他不放?”指揮使搖搖頭,無奈笑道:“瞧皇上那意思,若不是你我二人在門外聽了個始末,皇上並不準備追究下去,如今張元牽扯數條命案,若當真追究下去,張元一死,隻怕下一個就要輪到你與我了。”
子書訣不禁淺笑出聲:“大人怕了?”
“我怕?”指揮使哈哈大笑出聲:“我好歹也是成了家的人,孩子也在日漸長大,人生得意圓滿,無所畏懼,倒是你,連親還沒結過,就這麼草草走完一生豈不可惜?”
聞言,不知為何子書訣眼前突然閃過林妗染的身影。
身量纖纖,聰明靈巧。
嘴角的笑意忽而就多了幾分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