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手下到底有多少士兵?”
孫將軍莞爾一笑:“二十萬!”
二十萬!
足以抵抗京城的兩支軍隊。
蔣晉微微蹙眉,冰冷的聲音夾雜著深意:“沒想到那個老家夥竟如此老謀深算。孫將軍也是瞞的嚴實,本王居然到今日才知道。”
聽出蔣晉的責備之意,孫將軍連忙原地跪下:“還請王上恕罪!因為此事事關藩地存亡,所以屬下不敢輕易透漏,還望王上念在屬下一片忠心的份兒上,饒過屬下。”
蔣晉並沒有立刻出聲,反倒是用晦暗不明的眸子一直打量著孫將軍。
他很清楚,如果沒有孫將軍輔佐,他根本不可能穩坐藩王的寶座。
但他膽敢對自己隱瞞多時,這是他斷斷不能容忍的。
默了片刻,蔣晉才淺笑著將孫將軍扶了起來:“將軍嚴重了,你都是為了藩地著想,本王又怎會真的責怪與你。”
“多謝王上!”
孫將軍沉聲說著,眼角餘光卻在打量著蔣晉,眼底的算計之意太過明顯。
隻可惜沉浸在成王喜悅中的蔣晉並未發現。
蔣晉也是微低著頭,雙眸隱藏在燭火的陰影中,一時之間竟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孫將軍微眯起雙眸。
就在此時,蔣晉卻突然發出一聲低吼。
原本在替蔣晉包紮的丫鬟連忙跪倒在地求饒:“王上,王上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王上恕罪啊!”
一向對女婢尤為寬容的蔣晉此次卻是大發雷霆,一把揪住了女婢的頭發將人拽了起來。
“賤婢!居然如此不小心,給我拖出去亂棍打死!”
音落,直接將人甩了出去。
女婢重重摔在地板上,卻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連忙爬起來跪在蔣晉跟前求饒。
然蔣晉卻是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侍衛很快走了進來將人拖了出去。
很快便傳來陣陣慘叫,但很快就沒了聲音。
蔣晉和孫將軍隻是默然的聽著,誰都沒再開口。
……
天色漸明,房梁之上卻早已沒了鬼的身影。
湯絕和湯淩早早便守在了林妗染門前。
子書訣推門出來,掃了一眼已經空蕩蕩的院子,眸色不禁凝重了幾分。
看來這藩地還是有高手的,竟然可以在不知不覺間弄走這麼多屍首還不被他發覺。
“大人,小廚娘怎麼樣?咱們可以走了嗎?”
“沒事了。”子書訣淡淡道。
話音剛落,林妗染便推門走了出來。
雖然女子身份已經暴露,但林妗染還是選擇了一身男裝。
混在湯絕和湯淩中間倒也不會太過顯眼。
然幾人剛走到門口,便和迎麵而來的侍衛撞了個正著。
湯絕正要出手,侍衛卻是恭敬的衝子書訣和林妗染行了個禮。
“子書大人,林姑娘,藩王在一正廳已經等候二位多時了,煩請二位隨我來。”
不等子書訣出聲,湯絕率先怒喝道:“什麼藩王?不過是個為了權位不惜手刃生父的畜生!”
侍衛臉色微變,但也並未爆發,依舊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彎腰做了個請的手勢:“子書大人,林姑娘,請!”
子書訣默了片刻,垂眸看了林妗染一眼。
見她神色堅定沒有絲毫畏懼的模樣,這才沉聲應道:“帶路。”
走近了,幾人才發現這一正廳竟然緊挨著昨晚的廳殿。
想起殿中藩王和王後孤零零的屍首,子書訣眉眼不禁低沉了幾分。
走進去,才發現殿中不止蔣晉一人,還有那位赫赫有名的大將軍孫某。
“子書大人,林姑娘,請坐!”
看見他們,蔣晉卻是立刻熱情的招呼。
下人們很快抬來桌椅,待子書訣和林妗染坐定又立刻端來了茶水。
然林妗染隻是淡淡瞥了一眼,始終沒有伸手去接。
這種人的茶,她還真是不敢喝。
隻要看見蔣晉那張狡黠的臉,林妗染就不禁想起昨夜的種種,隻覺得胃口翻湧,恨不得當場吐出來。
隻能低著頭,盡量不去看他。
子書訣抬眸看向蔣晉,眉眼間卻異常冰冷。
“不知世子一大早便將在下幾人叫來,所為何事?”
子書訣故意稱呼其為世子,表明自己並不認可他這個藩王。
蔣晉聞言頓時變了臉色,正欲發作,孫將軍卻適時抬手按住了蔣晉的肩膀,一邊看著子書訣淺笑著提醒道:“子書大人怕是貴人多忘事,如今世子已經是我們藩地名正言順的藩王了。”
“哦?”子書訣抬眸冷眼瞧著孫將軍,冷聲反問道:“可是自封的藩王?皇上可下旨冊封了?”
“這……”孫將軍被問的一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