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雲歌沒有在意,隻是微微瞥了一眼,提著裙子便上車。
說時遲那時快,她身子忽然頓住,因為那高聲喊‘徒兒’的人竟然一把抓住她的裙擺。
霧草!老色胚啊!
她用力拽緊裙子,不滿地瞪了一眼不知輕重的老者:“這位老人家你幹嘛呢,哪有拽人裙子的,你也忒不要臉了吧!”
拽著她裙子的是一個頭發胡子都花白的老人家,看著外貌,應當是處在花甲之年,雖說臉上帶著滄桑,但這眼眸澄清步伐矯健,精神倒是挺抖擻的。
老者被她這麼一說,立即漲紅了臉,斥責道:“你這丫頭咋說話的,我可是你師父,這才過去幾年,你竟然將你師父忘光光了,你這小沒良心的,你忘了是誰教你醫術的嗎!”
月雲歌一怔:“我的醫術?老人家,你認錯人了吧?”
她是誰,她從何而來,她的醫術在哪學來,她一清二楚,絕不可能是這位老者教的。
這老者看起來挺正常的,要麼真的是‘她’的師父,要麼是碰瓷兒的。
“這是怎麼回事?”
在車上聽了好一會兒的君墨塵掀開車簾,目不斜視。
月雲歌啞口無言,她在想著要怎麼去解釋。
她會醫術這件事,一直是一個迷,連狗男人都查不到她的‘師父’,若是此時剛好有一個懂醫的人冒充自己師父,豈不是就能將前事解釋清楚,不讓人懷疑了?
可若是認下這個師父,另有所圖怎麼辦?
原主的記憶裏可沒有這個人的存在啊……
然而就在她發愣的時候,老者捋了捋胡子,咳嗽一聲,趁大家不注意,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手上出現三根銀針,直接刺入她的神庭、眉衝、曲差三穴。
“啊——”月雲歌腦子頓痛,疼得她忍不住抱著腦袋蹲下來。
老者的動作快到君墨塵也沒法阻止,可見這位老者的武功不在君墨塵之下。
“笨女人,你怎樣了?”君墨塵麵露擔心,想將她扶起來。
“疼。”月雲歌不斷抽起氣。
該死的!
她知道這三穴能明目通竅、安神定誌,可從未想過忽然被人來一下會這麼痛,感覺腦子要炸掉了!
聞言,君墨塵沉著臉,鋒銳的劍眉皺起,捏著拳頭,眼裏席卷著風暴,齒縫中擠出森森寒意:“敢在本王麵前動手,活膩了!來人,拿下!”
塵東等侍衛一呼而上。
這老者玩趣似的嘿嘿一笑,動作行雲流水,一點都不像是花甲老人的舉動,而且他不出手,每次都躲避,偏巧能躲避塵東等人的攻擊。
“小子!你要是再不讓人停下,過後你可不要求老頭子啊!”
“笑話!本王何曾求過他人!”君墨塵那棱角分明的臉上一片陰鷙。
他摟著她,看著她因為疼痛而顫抖的身子,渾身不自覺散發戾氣,尤其是看到她額頭上的銀針,嗜血的冷意包裹全身。
塵東等人不寒而栗,他們已經許久沒有見自家主子這般生氣了。
正當君墨塵要將她額頭上礙眼的銀針拔去的時候,老者表情大變,吼道:“你小子要是拔針,這傻丫頭這輩子就會變成傻子!”
話音隨風鑽入君墨塵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