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圈沒明說她需要做的任務,她一時也沒地兒下手。
隻能先看看褚折蓮方麵的,不知道他的劇情崩成什麼樣了。
還有,她還得打聽一下魔界的那些下屬情況,她前世雖然隻是為做任務入魔,但她那些下屬對她是真的忠心真的好。
她回想自己前世那一生,還就是做魔尊時最是痛快肆意,活得也瀟灑,是讓她死遁前唯一有些貪戀的。
現在既然回來了,她自然要再找找他們,就算不再做他們的魔尊,但她還是想知道他們的近況,是否平安。
“喝不喝茶?”九淵仙尊淡聲問了她一句。
“不喝。”墨緋晚隨口應了一句,又掃了他一眼。
他那壺不大,也就泡兩杯,九淵仙尊很快喝完了那兩杯,然後他將壺裏麵的殘茶隨手化掉了。
他知不知道紫銀毫的精華都在第二遍衝泡裏啊。
唉,牛嚼牡丹!焚琴煮……煮那什麼來著?焚琴煮鵝?
墨緋晚輕吸了一口氣,微閉了眼睛,免得看著糟心。
堂堂仙界至尊居然不會泡功夫茶,看來這廝也不是真正萬能,也有短板。
她正在肚裏感慨,一回頭發現他已經將茶具全部撤下去了,居然在小幾上擺上了棋盤。
兩人視線一對,他將黑子向她這方向推了推:“陪本座殺一盤?”
墨緋晚:“……”
她微眯了眼睛,揉了揉手心。
她是棋癡,前世霞光尊的棋藝在三界都是極有名的!
現在看到九淵仙尊把棋盤擺出來,她隻覺自己手心都在癢,但是為保險起見——
墨緋晚果斷搖頭:“不會。”
九淵仙尊挑眉:“不會?你父曾經在本座麵前誇讚你棋藝了得。”
墨緋晚:“……”原來路畫畫棋藝不錯呀,那還行,那她可以來一局解解饞。
墨緋晚捏了捏手指頭,正要說兩句漂亮話,然後和對方殺上一盤,心裏忽然掠過一個念頭;
——這廝不會是詐她吧?
她可沒記得青碧那丫頭說路畫畫棋藝好,隻對她的畫和字讚不絕口。好像還說她琴棋書畫隻精其二……
算了,保險起見,她還是藏拙吧!
所以她抿了抿唇,搖頭:“畫畫隻粗通點皮毛,和不會也沒什麼區別。我父親……他疼我,看我啥都好,一分的本事他能吹成十分,最是不可信的。”
“能懂皮毛就好,過來坐下。”九淵仙尊吩咐。
找虐不是?想讓老娘把你殺個屁滾尿流爹媽不識?嗬嗬,她那就成全他!
墨緋晚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手指,然後坐在了九淵仙尊對麵,在心裏盤算是否大殺四方給對方留點心理陰影什麼的。
“本座讓你三子,你先。”九淵仙尊用手指敲了敲棋盤。
墨緋晚在心裏冷笑一聲,也沒和他客氣,開始布局下子。
她當然沒打算贏,不過她也手癢,很想看看這位仙尊的棋藝到底咋樣,所以她下子很慢,每一子都很慢,都要考慮半晌。每一子都和曾經的下棋習慣反著來。
總之,墨緋晚裝像樣的臭棋簍子裝得頗為辛苦。
一局罷,九淵仙尊毫無意外地贏了,墨緋晚頗為蕭瑟地縮回手:“晚輩輸了。”
有一說一,九淵仙尊的棋藝能當得上大師級別,是位難得一見的高手,可惜她現在還要裝孫子,要不然就能放開手腳和對方大殺幾盤了。
這種縮手縮腳的感覺真不好!墨緋晚真實有些抑鬱。
“再殺一盤。”九淵仙尊倒上了癮。
墨緋晚:“……”
“不要了吧,晚輩壓根不是仙尊對手嘛。仙尊如是手癢,可以去找棋藝高手對弈。”墨緋晚推脫。
“報酬。”九淵仙尊說了兩個字。
“啊?”
“當做本座送你的報酬。”
“畫畫並沒有求仙尊來送……”
九淵仙尊瞧著她,墨緋晚也抬臉回望他,兩人視線在空中交彙,她半點沒有躲閃的意思。
九淵仙尊手指在棋桌上輕敲,看著小姑娘不服輸的眼神,心裏微微一動。
多少年了?
多少年有人敢這麼大喇喇直視他的眼睛了?
這麼多年習慣於高高在上,習慣於芸芸眾生對他俯首跪拜,他幾乎忘記了和人平視是什麼滋味。
眼前這個小姑娘年齡幼小,沒想到有這個勇氣,九淵仙尊覺得有點新奇。
“雖然你沒有求本座送,但本座既然送了,還是需要索要報酬的,這是本座的規矩。”九淵仙尊悠悠開口:“你不服也隻能憋著。”
這仙尊原來是這麼無賴不說理的?
墨緋晚感覺自己的三觀裂了!
她默了半晌才問:“那仙尊需要什麼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