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二峰縣紀委的呂偉才,你就是牛大德?”呂偉才問,這件事涉及到洪大來,他必須要親自審問牛大德。
“二峰縣紀委書記?我是你們林書記、洪書記的客人,你們調查我,有沒有經過林書記和洪書記的同意?”牛大德雖然很驚慌,但很快就冷靜下來了,他有林濟風和洪大來作後盾,根本不用擔心什麼紀委書記。據他所知,紀委好像隻查幹部,他一個普通老百姓,用得著紀委出麵麼?
“我們是受縣委指派,來問你幾個問題。這兩天,我們縣有多少人跟你接觸過?”呂偉才嚴厲的問。如果不能一開始就讓牛大德交代,等他過了剛開始的階段,可能就會進入持久戰,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結果。
“接觸?我接觸的人可多了,賓館的服務員、路上的行人,飯店的老板。”牛大德掐著手指算著說。
“我說的是幹部,你不要胡攪蠻纏,你的情況我們都掌握了。派到西江省外調的人,也剛剛回來,你一個禮生,到香港幾年就成了風水大師,你要騙香港人也就罷了,竟然騙到我們二峰縣的幹部身上來了,是不是覺得我們二峰縣沒人了?”呂偉才冷冷的說。
“你們派人去了西江省?”牛大德好像被踩了尾巴的老鼠一樣,一下子就跳了起來。他這個風水大師,最不想提的就是自己的往事。他的過去,也是他最大的秘密。那段當禮生的經曆,是他永遠不想提的事情。
“你現在涉嫌詐騙,如果不老實交代的話,我們將把你移交公安機關,就在二峰縣受審判刑。”呂偉才說道,現在牛大德隻是一個普通老百姓,雖然他在香港混了幾年,但歸根結底還是個農民。
“我…我又沒騙人。”牛大德猶豫了一下,說道。他嘴裏雖然還死硬,可是心裏已經有些發慌了。如果他被二峰縣的人搞進牢獄,以他的身份和背景,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如果這件事傳回香港那邊,他以後也沒有了立足之地。
“你沒騙人,為什麼洪大來會一次又一次的送錢給你?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們就在關注你了。還有韓高俊,不用我再往下說了吧?現在讓你主動交代,那是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什麼事都讓我們來說,你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呂偉才厲聲說道。
“呂書記,如果我主動交代,會不會坐牢?”牛大德雖然看過幾本關於風水的書,可是關於法律的書,他是一本也沒有看過。
“這就要看你的態度了。”呂偉才緩緩的說道,他心中暗暗高興,隻要牛大德配合,洪大來的問題就能暴露出來。牛大德對他來說,坐不坐牢都沒關係。但如果洪大來的問題不解決,那他這個紀委書記就是不合格的。
“昨天晚上洪大來到賓館來找我,說要我幫他看看風水,結果我去了家和辦公室。我看到他家的朝向不對,他的四柱喜也不對,辦公室的方位,辦公桌的方位都跟書上說的不一樣。我就要求,他穿紅色的衣服,住在離火源近的地方,家裏和辦公室的裝飾,以綠色為主調,並且他還要求我布一個催官運的風水局,並且分兩次給了我六十萬。”牛大德說道。
“你總共收了洪大來多少錢?這六十萬是風水局的錢,他就沒有另外再給你錢?”呂偉才問。
“昨天下午送了一個五萬的,晚上送了個三十萬,今天上午又送了三十萬。”牛大德說道,他還不知道問題就出了晚上這頓酒上,既然把話說清楚,就沒自己什麼事,他也沒再隱瞞,把洪大來的底都揭了出來。
“總共是六十五萬?錢呢?”呂偉才心中很震驚,洪大來輕易就給了一個看風水的這麼多錢,可見他的財富。如果這筆錢是於立飛拿出來的,他一點也不意外。據他所知,於立飛在參加工作之前,就已經非常有錢了。不要說六十萬,就算是六百萬,於立飛也是隨便能拿出來的。
“就在櫃子裏,我一分錢都沒動。”牛大德在二峰縣,吃喝不愁,根本就沒有機會用這筆錢。他想去銀行存錢,也沒有抽出時間。要不是他晚上喝醉了,恐怕晚上還會有好幾筆業務要忙。
“除了洪大來的錢,你還收過哪些人的錢?我警告你,不要心存僥幸,這些問題,你自己說出來,要比我們查出來好得多。”呂偉才勸導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