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守在南市分局的憲兵隊長玉成一郎,就像個魔鬼一樣,命令他每早上七點半之前就要上班!他晚到一分鍾,就會遭到那家夥的喝斥!
那家夥不管什麼,都是用喝斥的方法出來的!可惡至極!
欒世貴心裏非常憂慮,不知今後會怎麼樣。
菊花現在對他也很好。因為他對菊花也很好,隻是沒和她住在一起。
欒世貴心裏不時惦記的,反倒是他的老嶽父!薑達辰點爆煤氣,和幾個日軍士兵同歸於盡!就像一把刀似的,紮在欒世貴的心裏!
他內心裏,特別希望像他的老嶽父一樣,轟轟烈烈地來一把,死了也值!
欒世貴磨蹭一會兒,到底還是起來了。
田阿娟也起來了,並趁他穿衣洗臉的時候,給他做了簡單的早餐。
吃過早飯,她仍像每一那樣,摟著他的脖子扭一會兒,才送他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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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二十九分,欒世貴再準時不過地進了他的辦公室。
但是,玉成一郎那個混蛋,已經在他的辦公室裏等著他了!
玉成挺著他仿佛插了鋼筋一樣的腰板,大聲向他吼道:“欒先生,你怎麼現在才來!是不是又和你的妖精操個沒完!你就不能有一點警一察的樣子!”
欒世貴幾乎被氣昏過去!他的私下事,竟被這家夥當作訓斥吼出來,讓他不可忍受!
他指了指手腕上的表,“隊長閣下,我是七點半,準時到的。”
玉成隊長向他吼道:“今有重要任務!從明起,你每七點鍾就要到!”
他並不等欒世貴回答,一揮手喝道:“跟我走!”
欒世貴毫無辦法,隻好跟在他身後,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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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玉成一郎竟直接去了拘押室。
他一進門,就指著拘押室裏的幾個犯人,吼道:“這幾個人,通通的,拉出去!”
欒世貴嚇了一跳,這幾個犯人,不過是偷盜而已,不應該被槍斃吧!
他心地:“釋放?”
“錯!另找地方關押!”玉成隊長瞪著他吼叫。
“可是,咱們沒有地方了,隻有這裏。”
“你混蛋!這是我的命令!這些人統統拉出去,關在哪裏,是你的事!這個地方要派人來打掃一遍,弄幹淨!有重要犯人要關押在這裏!你還不明白嗎!啊!”
欒世貴當然明白了。一定是個重要犯人!當初,這裏關過鷹司直樹,後來被交換走了。現在要關進來的人,也會交換嗎?他不知道,也不關心。
從拘押室裏出來,欒世貴就找到李明奎,交待了玉成隊長交給給他的事。
還是那個問題,拘押室裏的幾個犯人怎麼辦?
他們樓上樓下轉了一圈,實在沒辦法了,隻好把警一察待命或分配任務的大房間騰出來,關押那幾個倒黴犯人。
之後,他又盯著幾個警一察,把拘押室裏裏外外都打掃了一遍。
欒世貴向玉成隊長報告的時候,玉成隊長又命令他每安排四到五個警一察,看守拘押室,並且從現在就開始!在關押犯人之前,任何人不得再進去!等等。
快十一點鍾的時候,這些事才算告一段落。欒世貴終於可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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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市警一察分局局長欒世貴,此時坐在辦公桌後麵,心情灰暗得不得了!
他不能離開上海。原因很簡單,菊花在這裏。不對菊花好,他就覺得對不住薑達辰!
另外,田阿娟也在這裏。每夜裏,如果沒有田阿娟的撫慰,他就真活不下去了!
最後一點,桂龍海能在武漢或者其他地方謀到一個不錯的職,他就是個賊精!我怎麼行呢?總不能去當一個巡街的警一察吧!
他不能走,就隻能每聽玉成隊長的喝斥!
“是不是又和你的妖精操個沒完!”這是玉成隊長今早對他吼出來的話!
這是欒世貴心裏最大的苦惱!也是最大的羞辱!
每到這個時候,就讓他想起老嶽父薑達辰。
隆達紡織公司發生煤氣爆炸,還炸死了幾個日軍士兵!欒世貴相信,隆達遭到炮擊都沒有發生煤氣爆炸,偏偏炮擊停了,卻爆炸了!那一定是老嶽父薑達辰做的事!
老嶽父一生嘔心瀝血,辦起一個紡織公司,最後卻毀於戰火!但他最後這一炸,真正是頂立地的壯舉!他值了!國家有難!他這個匹夫盡到責了!
欒世貴每想到他的老嶽父,就希望像他一樣痛快淋漓地一炸!老子至少拚死你個玉成一郎!叫你給我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