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這碗茶,你就是因病去世,你的家人會得到朝廷的撫恤。”肖塵麵無表情,淡淡的道。
聽聞此言,那劉大人麵上似乎一喜:“材料全部都在桌上,謝大人恩典。”
完,接過毒茶,揚起腦袋一飲而盡。
一個呼吸之後,手中的茶碗“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七竅溢出一絲絲的鮮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肖塵將桌上稍微有點淩亂的材料拿在手中,緩緩走出了客廳,繼而出了大門,向著東安門走去。
京師東安門,是一個讓所有人聞之色變的地方。
因為在東安門北邊一裏地的一處大院子裏,駐紮著一個剛剛成立的新機構,這所機構的名字叫東緝事廠。
而在東安門附近,一個大門時刻緊閉的院,正是肖塵所屬這一役人馬的住所。
走到門口,肖塵伸出右手,在門上一長兩短,敲了三下。
片刻功夫,大門拉開一條縫,肖塵閃身走了進去。
因為是年,役長段明給家住京城的校尉放假一,所以院子裏幾乎看不見人員走動。
穿過堂屋,來到一間廂房,肖塵將虛掩的門輕輕推開。
一股溫暖的熱氣撲麵而來。
屋子裏,一個燒得通紅的大火爐,放在屋子正中央。上麵一直肥美的烤全羊,散發著一陣陣撲鼻的香味。
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穿著一身薄衣,躺在火爐旁的一把搖椅上。
旁邊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個暗紅色的酒壇子和一個已經被喝的剩了半碗的精致白色瓷碗。
此人乃是肖塵的頂頭上司役長段明。
“完事了?”
看見肖塵進來,段明扭動了一下脖子,懶洋洋的到。
“嗯,材料我都帶回來了。”著,肖塵將手中材料,往桌上一扔,拉了一個凳子,坐在了火爐旁邊,伸出雙手,開始烤火。
拿過桌上的材料,段明看了一眼,隨即又扔在了桌上。
“今是年,我弄了一頭烤全羊等你回來。這在錦衣衛的時候自由慣了,剛剛被調配到這東緝事廠,處處還是得注意一點。今,這羊就咱倆吃吧,其他人就不招呼了。”
段明又拿過一個酒碗,拎起桌上的酒壇子,滿滿的倒了一碗。
身上暖和,肖塵不由得伸了個懶腰。
“你看著辦,隨你安排好了,我也就是混口飯吃。錦衣衛也罷,東廠也罷,對於我來,都是無所謂。”
“你呀,辦案有一手,就是這不願意低頭的毛病害人不淺。和你一起參加錦衣衛的馮國仁,人家現在都已經是錦衣衛百戶長了,看看你,還隻是一名校尉。”
段明坐直了身子,將火爐上的烤全羊翻轉了幾下。
“校尉多好,有吃有喝就行了。這年頭,能活下來的,都是平民百姓。你看看無論是京城的,還是外省的大官,哪一個不是活的提心吊膽的。”
段明“呼”的一下挺直了腰:“這話咱倆也就行了,出去可千萬要憋住。這東廠的人,心機重,得處處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