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東廠在保定府,直接越過了府衙辦案?”張金有意的問道。
按照正常來說,東廠辦案,和任何都不用打招呼,有著直接辦案的權力。但是,這是在沒有任何差錯的前提下。
若是有了失誤,比如說任務失敗,或者說誤傷了百姓,或者導致其他的嚴重後果,還是會被人指責自大,不和當地機構溝通。以種種借口開始追責。
張金問此話的目的,就是先確定東廠是不是真的拋開保定府,隻要確定了東廠沒有第一時間和保定府溝通,那麼他們隻要有一點點的失誤,錦衣衛就可以向朝廷稟報。
李懷穀怎麼能不明白對方的用意。
錦衣衛自己得罪不起,可大寧都司,東廠,這兩個自己同樣的得罪不起。
如今,大寧都司儼然已經和東廠擰成了一股繩,若是自己隨便給錦衣衛一個借口,這就駐紮在身邊的大寧都司,能和自己過得去?
話又說回來,東廠雖然沒有支會保定府,可也替自己除去了一塊心病。更何況,幾次的接觸,那東廠的紫衣校尉並不是僅僅像傳說中那麼殘忍,他心中考慮更多的是朝廷,是百姓。
這樣一個相對正直的人,自己又怎麼能給他製造一些落在別人手中的把柄呢!
“太子殿下被劫持,對於朝廷來說,不亞於一場大規模的戰爭爆發。作為主辦此案的東廠,更知道其分量的輕重。大寧都司就在眼前,這些曾經征戰天下的朝廷防禦軍隊,其戰鬥力自然比保定城守衛軍要強大的多。更何況查找太子下落,本身就是一件隱秘的事情,動靜太大反而對打草驚蛇,對太子的安全產生威脅。所以,東廠雖然沒有支會保定府,卻是一直和大寧都司保持著聯係,共同行動。”李懷穀笑著說道。
“共同行動?”張金雙眼微微一眯。
協助行動倒還說得過去,若是共同行動,東廠這是有意給大寧都司分一份功勞啊。趁著辦案,拉攏地方防禦軍隊,雖然這次皇上並沒有給那紫衣校尉任何的賞賜,但得到大寧都司的鼎力支持,這份收獲可是比任何徒有其表的賞賜,實在的多。
“在東廠進行抓捕的前夕,大寧都司的軍隊將整個保定城圍了個水泄不通。找到太子以後,太子臨時休養的地方,更是東廠和大寧都司聯手警衛。可以說,這次東廠和大寧都司的合作非常的完美,不但救出了太子,更是將所有的涉案人員,盡數抓獲。”李懷穀道。
這一次,李懷穀並沒有任何的誇大其詞。
先不說自己的守衛軍和旁聽書院暗中勾結,就算守衛軍沒有任何問題,若是讓他們個東廠配合,一定不會又這種雷霆效果。
拿著朝廷的糧餉,真正的戰鬥力如何,李懷穀自己心知肚明。
看著兩人間的交流,越來越沒有什麼價值,張金幹脆單刀直入。
“保定城一千多的守衛軍,全部都是謀反勢力,這一點,不知道知府大人您信不信?整個守衛軍都參與了謀反,知府大人恐怕也少不了監管不利之罪吧。”張金淡淡的道。
我原本還以為,你真的會配合錦衣衛的調查。
可怎麼聽著聽著,你的話語似乎在努力的為東廠打圓場。
東廠沒有問責你,不代表你真的沒有罪。
整個守衛軍都參與謀反,你還有什麼臉穩穩地坐在府衙裏,繼續主持保定府的事務。
李懷穀不禁心中一怔,有點吃驚的抬頭看向對方。
這是從自己這裏找不到突破口,便開始威脅了麼?
雖說守衛軍受保定府節製,可那也是單獨的軍隊編製,有著他們自己的負責人。自己乃保定知府,主持的是地方政務。守衛軍出事,自己最多是監管不力之過。
這過和罪,可是有著本質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