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大半天,肖塵早已經是餓的前心貼後心了。
看著桌子上散發著誘人香氣的野豬肉,忍不住的舔了舔嘴唇。
等著段天明將王寬的私藏財物都運回了官驛,便吆喝著將野豬肉端上桌子大家開飯。
坐在旁邊的鞏昌同知衛黎,盡力的克製著自己的嘴饞。
喉嚨湧動著,連著咽了了幾口唾沫。
“開吃啊,怎麼都不動筷子?”給所有人都盛好了幹飯,段天明端著自己的碗,將椅子往後一拉,坐了下來。
“不是都等著你麼。”肖塵笑著,招呼身邊的衛黎,“衛大人連日來忙著賑災,也是吃不飽睡不好的,今個這野豬肉管夠,您就放開了吃。”
“東廠早操捕獲的獵物,欽差大人不忘叫著下官一起分享,實在是萬分榮幸。大人先動筷子。”嘴上這麼說著,衛黎的右手已經有點躍躍欲試。
幾個月都沒有吃肉,大家肚子裏的油水早已經被榨幹。
這一陣陣的肉香,任誰也控製不住。
“好,開吃。”肖塵笑著,夾了一大塊肉,放進飯碗裏,狼吞虎咽起來。
不大功夫,一盆子的野豬肉,已經被吃的看見了盆底。
至於幹飯,誰也不記得自己吃了幾碗。
一個個放下筷子,臉上掛著微笑,心滿意足的抹著嘴巴上的油漬。
“這一盆子野豬肉,現在就是用金山銀山也換不來。真的香。”段天明嘿嘿笑著,繼續用筷子在肉盆裏尋找肉沫。
“那以後逢年過節的時候,段役長就提前言明,送禮隻送野豬肉。”衛黎也笑了起來。
肖塵將身子往後一靠,輕輕的晃動著腦袋看向衛黎:“衛大人逢年過節,都給誰送禮啊?”
“除了親戚朋友,上麵的官員一個都少不了。”衛黎有點尷尬的道。
“定西候衛同知也要孝敬嗎?”
“這個倒不用。”衛黎搖了搖頭,自嘲的笑道,“定西侯雖然地位尊貴,可咱壓根就進入不了他的法眼,隻怕送禮不成,反而被訓斥一頓。”
肖塵臉上的表情有點失望:“我還想著,從衛大人這裏側麵的對定西侯了解一點。你這送禮都送不上,看樣子知道的也都是傳聞了。”
“大人想更多的了解定西候,有一人,大人不妨去問問。”
“誰?”
“鞏昌衛指揮使張興張指揮使。”衛黎笑著說道。
“衛同知的意思,他們兩人,還有著更深的交往?”肖塵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
官場上,官員之間有選擇性的相互交往很正常。
隻要對自己的仕途有所幫助,都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去考近,認識,進而水到渠成的提著禮物登門拜訪。
“交往到底到了何種程度,下官不知道,但是張指揮使逢年過節去拜訪定西侯,下官可是聽說了。”
“怪不得,定西侯要求見王寬一麵,就輕而易舉的被張指揮使答應了。”肖塵抬頭,看向段天明,“吃飽了沒?”
“飽了,有啥事你說。”段天明嘿嘿一笑,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安排倆人,去府衙大牢裏麵守著,別再出意外。順便讓張指揮使來官驛一趟。”肖塵雙眼眯著,笑成了一道縫。
“好。”段天明站了起來,剛轉過身又轉了回來:“最近事挺多,我感覺我們帶的人手有點不夠用了。”
“給廠公大人傳信,再派五百名東廠校尉來鞏昌府。”
“五百名?是不是有點多了?這一路長途跋涉的,少來點吧?”
“你還想讓王寬這種事,再次出現?”盯著段天明,肖塵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段天明點點頭:“好,我懂了。”
一邊的鞏昌府同知衛黎有點不理解的看著肖塵:“欽差大人若是感覺人手不夠用,可以和張指揮使借點兵力。隻要大人您開口,這件事,張指揮使應該不會拒絕。”
肖塵笑了笑:“整個鞏昌府,我現在能夠相信的,恐怕也就剩你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