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黎一怔:“大人的意思是,鞏昌衛也不可信?”
“一個王寬,我剛剛離開一會便被人毒死了,這樣的鞏昌衛,我還敢用?若不是人手真的太緊張,我現在就想讓鞏昌大牢裏麵的鞏昌衛士兵全部撤走。”肖塵道。
“哦。”衛黎點點頭,渾身也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要是按照欽差大人說的,整個鞏昌府隻有自己一個人可以相信,那不就等於說,其他人都和自己不是一條心,都和自己不是一個立場?
堂堂鞏昌知府都能夠不明不白的被人害死,自己這個府衙同知,還不是別人隨手就可以掐死?
抬起手,肖塵拍了拍衛黎的肩膀:“現在,鞏昌府的事務,就靠你了。尤其在賑災一事上,你要多費心。”
麵對肖塵的拍打,衛黎頓時有點受寵若驚。
“大人,您是賑災欽差,將賑災一事交給我,您要去?”衛黎一臉的疑問。
“現在,有著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做。賑災基本上已經走上軌道,我相信你。”看著衛黎,肖塵用力的點點頭,“我也不是要離開,就是日常可能不能去賑災一線而已。”
“原來大人不是要離開,那我就放心多了。”衛黎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你也是鞏昌府現在唯一的主官了,權利交給你,還擔心什麼?放開手腳的去做就是。”肖塵說道。
“有大人您在,我就感覺有主心骨。”衛黎尷尬的笑了笑。
雖說現在的鞏昌府,是自己說了算,但長久的擔任同知,輔助知府做事,所有事務全部交給自己,衛黎的心裏,還是有點緊張。
“隻要衛大人一心為民,即便我以後真的走了,鞏昌府要是有什麼事情,你盡管傳信到東廠便是。”
“真的?那下官真的太榮幸了。”衛黎急忙抱起雙拳,朝著肖塵恭敬地行禮。
“鞏昌百姓所受的苦難,我是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裏。而衛同知一心為民,晝夜操勞,我也是徹底的記在了心裏。鞏昌百姓這幾年受的苦實在是太多了,有你在,百姓的好日子就在不遠處。對於一心為民的官員,朝廷不會讓你們受委屈的。”
“謝欽差大人信任。”衛黎滿臉潮紅,眼眶中似乎有著熱淚在打轉。
官驛的大門外傳來一陣說話聲。
緊跟著,兩道人影走了進來,正是段天明和鞏昌衛指揮使張興。
不過,兩人不是並排行走,也不是前後行走。
而是段天明抱著張興的胳膊,扶著他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
看見坐在桌子旁邊的肖塵,張興急忙抱拳準備參拜。
“好了好了。”肖塵擺擺手,一指桌子旁邊的座位,“這五十軍棍,屁股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了吧?來,我們剛剛吃完了野豬肉,東西還都沒來得及收拾,亂七八糟的,張指揮使就湊合的坐著。”
聽著肖塵的這番話語,旁邊的衛黎心裏暗暗的替張興捏了一把汗。
吃個野豬肉,不但要說出來,還要告訴人家剛剛吃完,生怕人家不知道自己吃肉沒叫他一樣。
一個欽差,吃肉確實沒必要叫上地方官員。
可自己又在這裏坐著,分明是故意不給人家麵子麼。
自己和張興雖然並沒有過深的交情,同樣是鞏昌府的二號人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一時間倍感尷尬。
隻得站起來,抱著雙手朝著張興行了個禮:“張指揮使來啦。”
“嗯嗯,衛同知也在啊。”張興點點頭算是回禮,一手扶著桌子,一手扶著椅子,緩緩的坐了下去。
可剛剛挨住椅子,屁股上便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感。
“哎呀。”大叫一聲,“噌”的一下又站了起來。
“實在坐不下去,就不要坐了。你就這樣站著,我們說說話。”眯著眼睛,肖塵臉上一片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