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大廳裏,柳如風和曹九二人,相互誰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僵持著,持續了好幾個呼吸。
腦袋轉了不知道多少圈,曹九終於又找到了攻擊錦衣衛的理由。
“柳副指揮使,錦衣衛和我三千營的最大區別就是,錦衣衛基本上都是活動在暗處,將那些隱藏的敵人揪出來。這次我三千營出兵不利,損兵折將也沒有拿下張景天,顏麵盡失。可錦衣衛一直在旁邊看著,若是連張景天逃往何處也不知道,回到京城,我也不好給皇上交代。”
“曹統領,你這是威脅我?”柳如風的聲音,也沉了下來。
自己犯錯,將屎盆子往錦衣衛頭上扣一次就得了,你這是看我好說話,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進寸,錦衣衛有這麼好欺負麼?
“威脅?”曹九扭頭,很是不屑的看向柳如風。
一個從千戶提升到副指揮使個把月時間的“新人”,誰給你的膽量陰沉著臉和本統領說話?
本統領帶著三千營,隨同皇上南征北戰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玩耍呢。
“我三千營和錦衣衛說話,還需要威脅?別說是你柳副指揮使,就是徐開英指揮使親自來了,我還是這個口氣說話。”曹九冷冷的道。
“是麼?都說三千營這幾年越來越霸道,我還以為大家是空穴來風。今日一見,原來大家說的都是事實。自己技不如人,不僅沒有拿下張景天,更是讓他安然脫逃。到頭來想要錦衣衛背黑鍋,曹統領這如意算盤打得不錯。”盯著曹九,柳如風眼睛微眯,之前的好臉色已經蕩然無存。
“放肆。”曹九抬起左手,在桌子上狠狠的拍了一下。
“我三千營負責攻擊,你錦衣衛負責追蹤。現在人沒了,不是你的責任,是誰的責任?”曹九站起身子,對著柳如風大吼一聲,如同要吃人一般。
看見自家統領暴跳如雷,旁邊的那幾名護衛也手扶腰間的配刀刀柄,虎視眈眈的看向柳如風。
在朝廷大員的眼裏,錦衣衛無比可怕。
但在三千營這種戰爭機器的眼裏,錦衣衛就是那種提不上串的卑鄙小人。
除了抓著雞毛蒜皮的事情和朝廷大員過去不,在皇上那裏邀功行賞,還能做出什麼上得了台麵的事情。
今個,竟然敢這樣對自己的統領說話,還真的以為,三千營和朝中那些文官們一樣的好拿捏麼。
柳如風坐著沒動,眼皮子往上輕輕的翻了翻。
嘴角泛起一絲笑意,淡淡的定盯著曹九:“曹統領,請注意你的說話方式。你我二人乃是平級,你這樣說話,看似居高臨下,實際上降低的隻是你的身份而已。”
“哼。”曹九冷哼一聲,朝著旁邊的護衛擺擺手,氣呼呼的坐了下來。
而客棧裏,錦衣衛那些一下子也緊張起來的校尉們,將抓在刀柄上的右手,也同時紛紛鬆開。
“敢問曹統領,這次三千營來興州,一共多少人?”柳如風淡淡的問道。
“四千人。”
“皇上那麼著急,曹統領為何隻派遣一名千戶前往緝拿張景天,這是看不起張景天,還是沒將皇上的聖旨往心裏去?”柳如風矛頭一轉,戳向了曹九。
來而不往非禮也,你都處處拿捏錦衣衛了,錦衣衛若是不反擊,豈不是讓世人認為,錦衣衛太過於仁慈?
一個仁慈當道的錦衣衛,如何成為皇上的左膀右臂,協助皇上執掌天下?
“我怎麼會將皇上的聖旨不放心裏?隻不過,我確實是輕敵了。沒想到張景天有這等實力。”自知理虧,曹九收斂了渾身的氣勢,也將本統領的稱呼,悄悄的換成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