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皺了皺眉,看了一眼龐北雁,冷笑一聲,轉身走了。
國公還真是偏心,居然偷偷的給他們母女塞過這麼多的私房錢。
這事沒完,她必須找國公討個法。
十萬兩的銀票,她女兒去哪偷?
就算是她,也偷不到。
眾人散,各回各院,蔡文善行在回去的路上。
蔡文真追上來,攔在她麵前,逼近,道:“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這銀票就是爹給你的,你們串通好了。”這就是在她爹偏心唄。
蔡文善回敬:“你少自欺欺人了,這銀票就是我和我娘的私房錢,與其在這怨恨旁人,不如自己想想辦法,畢竟,路是自己選的,得走下去不是。”
蔡文真怒,道:“蔡文善,你以前從來不敢這樣和我話的,現在你娘被抬為平妻,你是不是覺得可以和我一樣平起平坐了?”
蔡文善笑了笑。
是啊!她以前從來不敢用這樣的態度對她話。
雖然爹很疼她,但這份疼愛不足以讓她肆意妄為,爹的上麵有祖父有祖母壓著。
百善孝為先嘛。
當年,她爹與她娘相愛,她爹是國公嫡長子,她娘庶女,嫡庶之別,她爹被迫娶了龐府的嫡姐,他爹最後開了個條件,是要她的母親也進府為妾。
許多年來,她爹因為不能給她娘正妻之位,一直覺得愧對她們母女,就多愛她們一些,有什麼好東西也悄悄多給她們母女一些。她們母女深知自己的身份卑微,在他們麵前伏低做,讓他們挑不出錯,但爹的寵愛就是個錯。
與人為妾,就是錯。
生為庶女,就是錯。
不論她們做什麼,都是錯。
她們母女在這府裏步步為營,處處心,話從來都是柔聲細語,她們所有的委屈,都自己咽了。
現在祖父祖母死了,她母親被抬為平妻了,她們母女才有機會喘一口氣,挺直腰杆,再不用卑躬屈膝了。
她母親也才有機會進宮看一看。
再後來,國公府被抄了家,她們都被為奴,姬尋覓把蔡文真一塊買了,這蔡文真可沒少幫著出壞主意來欺負她。
她望著蔡文真嘲諷道:“二姐姐,讓了你這麼多年,你不覺得惡心嗎?明明我比你漂亮,比你有才藝,在人前我卻要隱藏自己,我恐怕光芒蓋過了你,引起你的嫉妒便挖空了心思想害我,以後,我若沒有錯,便不會再讓你。”
和前世的對話,一模一樣,不用去想,這些話就脫口而出了。
得那麼的肆意,那麼的痛快。
蔡文真被氣得身上發抖,罵:“蔡文善你要點臉吧,你哪裏比我漂亮了,你幾時比我有才藝了。”
蔡文善轉身走了。
蔡文真氣得跺腳,大罵:不要臉,不要臉。
三姐蔡文美走來,安慰她道:“二姐姐,她都走遠了,你別氣了,氣壞了自己不值當的。”
蔡文美的母親是府裏的王姨娘,本是龐南熙的婢女,為了與龐北雁爭寵,硬塞給了蔡守業為妾。
以為這樣可以分一點他的愛,蔡守業又怎麼可能會多愛一個婢女,新鮮兩回便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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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文真勉強壓了壓火氣,道:“看見沒有,她現在是嫡女了,以為可以和我平起平坐了,對我話都不恭敬了。”
蔡文美安慰:“二姐姐不必生氣,她的福氣也就這麼大了,她最大也就是個靜王妃,二姐姐將來卻是有機會做太子妃的人,您現在與其和她置氣,不如想辦法討好一下父親,先把那十萬兩銀子還上。”
話雖如此,但就是氣啊!
蔡文善她現在翅膀硬了,得意了,不把她放在眼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