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走了。
太子世都的人前來扶他,他揮手打開,他又沒有醉。
求皇上,他就去求皇上又如何?
太子世都咬牙切齒。
他心裏清楚,皇上那裏是求不來的,隻會被痛罵一頓,對他失望。
可是,真的很不甘。
他守護的姑娘,就這樣成了靜王妃了?
一切就像做夢一樣,不像是真的。
太子世都一臉失魂落魄的離了靜王府,靜王世焱讓人備了馬,也出去了。
夜深,路上已沒了行人。
韋國公府,留下一盞長明燈。
蔡文善還坐在燭火下發呆,想起種種往事,惆悵後,她輕歎口氣。
太子世都去而複返。
由於夜深了些,他沒有從正門過,也沒讓人報。
他自己翻牆進來了。
耳房值夜的婢女睡得死死的,也壓根沒發現有人進來。
蔡文善人在屋裏坐著,怔了怔,以為自己眼花了。
太子世都坐在她麵前,直問:“府上出了什麼事情了?”
有什麼難處是他不能知道的?
他不相信,她與他真的生分到此。
蔡文善搖頭,問他:“你怎麼又來了?”
“我聽府上出了事情,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你寧願去求靜王幫忙,也不肯告訴我?”
文善默。
聽他這話,好像是去找過靜王了,不然,這麼一會功夫,他又怎麼會知道自己有事去求了靜王。
感情用事了。
太子世都一臉受傷,問:“你告訴我,有什麼難處是我不能為你解決的?”
文善有幾分的不忍,回他:“已經解決了,太子殿下無須多想。”
太子世哀怨的看著她。
這一道賜婚,是把他們往日的情份都一起斬斷了。
他不能忍。
“善兒,我們私奔吧。”這是他此刻最真實的想法。
瘋了。
文善騰的就站了起來,有震驚,有抗拒。
私奔,她這輩子都別想回帝都了。
皇家不會放過她,拐走了太子,皇上會一怒之下牽連到她的父親母親。
至於靜王,給他戴這麼一頂大的綠帽子,他更不會放過他們。
左右就是死路一條。
這一世,她是想守護自己的家人,是想太子好好活著的,不是再走一回前世的老路。
她狠著心表明立場:“我現在已是靜王妃,也請您自重,以後再不要這話。”
太子世都看著他,目光有著些許的絕望。
文善居然讓他自重。
她的心,不在他這兒了。
她看他的眼神,都不熱切了。
她眼裏更多的是冷靜,都不像他所認識的那個文善了。
他心裏一痛,脫口出:“與你相比,這個太子之位,我根本不在乎。”
蔡文善看著他,有幾分的恨鐵不成鋼。
兒女情長真的有那麼重要嗎?比那麼多人的性命還重要?
總有一他會明白,隻有保住太子之位,他才能為所欲為。
她盯著他,手按在桌案上,靠近他一些,低聲又有力的:“如果失去了太子之位,你根本就沒有辦法保護自己在乎的人,太子殿下,我盼望你盡快清醒過來,隻有保住太子之位,你才能夠為所欲為,去得你想得,要你想要,你莫要以為你這個太子之位坐得無比安穩,沒人搶奪,身為男兒郎,誰人不想醒掌下權,醉臥美人膝?另外,我提醒殿下一件事,元州賑災,你不要去,太子殿下隻需安心待在宮裏,跟著皇上學習政事即可。”
她不想他前去元州是怕他重蹈覆轍,前塵那一世,他去後就沒有再回來。
無法宣於出口的話,因著某種情緒,她終是出口,隻盼望太子世都不要辜負她的一片良苦用心。
他給的愛,她無法回應。
容她用別的方式來回報他的深情好嗎?
太子世都怔了怔,看著她,仿若第一才認識她。
眼前的蔡文善,忽然就變得陌生起來。
“太子殿下快走吧,我這裏不便久留。”
她人已直了身,站得筆直,是他從未見過的陌生。
太子世都站了起來,看著她,恍惚了一下。
見他還站著不動,她抬步往外走,拉開了門。
太子世都幾時被人這般對待過,他是一國的儲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忍無可忍的,他往外走,身後立刻傳來她關門的聲音,順便把門拴給上了。
真讓人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