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鍾老兒子的信息後,李丘澤當場就撥了個電話。
可是沒人接。
於是十分鍾後,他再次撥過去。
還是沒人接。
老爺子的表情顯得有些沮喪:“他看是台市的號碼,就不接了。”
“沒有,我不是台市的號碼。”
這年頭的手機雖然還沒有號碼歸屬地這項功能,但是從號碼本身上,通常也不難辨出歸屬地,其中大多夾雜著地區編號。
比如台市是“0576”。
李丘澤不信邪,這次等了半個小時打過去,可依然一樣。
這個叫鍾恒毅的家夥可能在開會什麼的。
轉眼到了中午,電話還是沒打通,老爺子要留李丘澤吃飯,他笑著婉拒了。
告知老爺子自己回去再試,一有消息馬上通知他。
還未回到學校時,半路上,李丘澤的手機響了。
是鍾恒毅回過來的。
他一邊接起電話,一邊將車靠路旁停下。
“哪位?上午打過我好幾通電話。”
“鍾恒毅?”
“是我。你哪位?”
“我是哪位不重要,你想告訴你一件事,你的父親,患了重病!”李丘澤沉聲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大概兩秒後,傳來不耐煩的聲音:“這跟我沒有關係,我和他早就脫離父子關係了。不管你是誰,以後不要再打我電話。”
“你父親要死了!”李丘澤怒道。
“很多年前他就該死,他要死了,有些人就不會死。不要對我大呼小叫,聽你聲音很年輕,你知道個什麼?你還沒資格教訓我。嘟嘟……”
電話掛斷。
“靠!”
李丘澤瞪著眼睛,望著手機,半天沒回過神。
他很清楚地告訴了對方,你老爸要死了對吧?
竟然絲毫無動於衷……
這還是個人?
實事求是地講,他真的無法理解。
人死如燈滅,有骨肉親情這層關係在,什麼恩怨到這一步還不能釋然?
對方但凡稍微表現出一絲難過的情緒,他都會好想點。
然而並沒有,至少他沒聽出來。
他聽到的隻有深入骨髓的冰冷。
鍾老爺子有罪責不假,卻也沒有罪到這種程度。
這鍾恒毅真不是個東西!
還出國留學過,這麼多書讀到狗身上去了?
這不僅讓李丘澤又想起那句話——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反正他這種沒什麼文化的屠狗輩,真的不能理解。
他坐在車上著實發了會兒呆,越想越來氣。
這件事情他還就管定了!
想到這裏,他從兜裏摸出一張紙條,這上麵不僅有鍾恒毅的電話,還有一個女人的。
老爺子那個法國兒媳婦。
不過據老爺子講,中文水平很一般。
同時老爺子講起她時,表情中滿是自責。
由此可見,他這個兒媳婦,還是不錯的。
“法國的……誒~小桐不就是修的法語嗎?”李丘澤眼前一亮,手刹一放,直衝一號店。
……
“幹啥呀,澤哥,我還要上班呢!”
被李丘澤從吧台中拉出來時,夏語桐撅著小嘴,十分不樂意。
沒看這麼多客戶嗎?
有些人都等好久了。
李丘澤感覺好笑,你上不上班,還不是我說了算?
“小飛,都學會了吧,頂一下。”
葉飛管理倉庫進料出料的活兒,很清閑,忙起來也就那一兩陣兒。
現在性格不是開朗很多麼?
再加上小夥子上進心很強。
“齊媽媽”清楚他的身世,母愛泛濫,見他對製作奶茶也有興趣,總是趁空閑時手把手教導。
“差不多了。”葉飛憨笑著回話。
他說差不多,那絕對沒問題。
李丘澤示意他直接上,拉著夏語桐來到逼仄的倉庫。
夏語桐見他將門都關起來了,突然有幾分小緊張,驀地想起倆人上次在這裏的時候。
澤哥“張牙舞爪”向她撲來。
有些事情,也不知道真假……
“你…想幹嘛?”夏語桐昂著頭問,漫畫臉上一臉戒備。
“我想吃了你。”
“啊……”
李丘澤扯住扭頭就想跑的小丫頭,顯得十分無語,他就這麼像壞人嗎?
一到了這種小地方,房門關起來,就這麼害怕他?
“你法語學得怎麼樣?”
見他問起正事,夏語桐這才沒那麼緊張:“還…還行吧,怎麼了?”
“幫我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