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丘澤好話說幹淨了,沒用。
衛生部門要求他們整改一個禮拜。
四家店!
也就是說,草茶要全線關門七天。
怒火在胸口熊熊燃燒,李丘澤努力壓製情緒,好讓自己不失控,心裏一直在默念:你是一個生意人!
此時不光衛生部門的人,和吃出蟑螂的中年婦女在場, 還有很多其他客戶在。
不過張杆就沒他這種養氣功夫了,怒視著中年婦女,大罵道:“瑪德,昨天那個家夥就是故意陷害我們,都被識破了,現在還在所裏待著,你個臭婆娘還來?當我們好欺負!”
“誒~你這小家夥, 有娘生沒娘教是吧……”
她也就是個女的, 不然今天別說衛生部門的人在場, 誰在都不好使,非得挨頓揍。
張杆好打架不假,但和李丘澤一樣,從不打女人。
“好啦好啦,別吵了。”衛生部門的人將二人喝止住,為首的大簷帽望向張杆道,“你如果懷疑她栽贓,麻煩拿出證據,如果沒有……”
他說到這裏頓住,指向桌麵的瓷盤,繼續說道:“但人家現在有。”
言下之意很明顯。
道理在中年婦女這邊。
他們隻看事實說話。
今天顯然無法像昨天一樣故技重施,泰興店這邊連烘焙房都沒有,另外糕點的製作過程也與奶茶有本質區別。
解釋不清。
李丘澤現在就恨為什麼沒在店裏裝監控。
不過此事倒也不怨他,放十年之後,監控已經非常普及,各家店都有,但這年頭視頻監控還是個新潮玩意。
婦女要求五百塊賠償, 說是什麼精神受到刺激。
張杆和陳誌猛剛想懟她的時候, 李丘澤冷聲道:“給她。”
開門做生意,越鬧下去對他們越不利,這件事肯定要想辦法解決,但不是在這個檔口。
不僅要解決,李丘澤還要查出來到底是誰在搞自己。
四家店關門七天,損失或將高達二十萬。
這還不是重點。
重點是此事對於草茶品牌的影響,隻怕難以用金錢來衡量,如果不能妥善解決,發展?很可能會倒閉掉。
他沒有退路。
也不能忍。
這就好比有人在你兒女臉上,像古代的犯人一樣,刺了個麵,留下一輩子的汙點。
你能忍?
……
次日早上。
吉技,304宿舍。
寒假與暑假不同,學校裏靜悄悄的,李丘澤他們本來就延遲了幾日,如今學校裏幾乎已經沒有學生,老師們也差不多該放假。
陳誌猛昨晚同樣在這裏睡的。
此時三人已經起床,李丘澤將車鑰匙扔給張杆,其實他有一把,不過是副車鑰匙。
“澤哥,我先不回了吧,我和你……”
“你不回他怎麼回?”李丘澤打斷他,指向陳誌猛,不待後者準備說點什麼,又道,“江虞婉怎麼回?”
這個時間節點,已經不大可能買到回家的票,春運,懂的人都懂。
不能因為這件事,弄得大家都沒辦法回家過年。
除了陳誌猛外,他、張杆和江虞婉,都是一整年沒回家的人。
“那我把車開走了,你到時候怎麼回?”張杆皺眉。
“沒事,席恩娜不是有車嗎。”話雖這樣說,但今年到底能不能回家過年,李丘澤並不確定。
蟑螂事件沒那麼簡單,人家處心積慮搞他,就不會讓他輕易調查到什麼。
他也想回家啊。
可人生就是這樣,有時候必須做出取舍。
草茶是他一手奶大的,就跟個孩子一樣,另一邊則是滿心盼望他歸家的父母,你說他心裏能好過?
隻不過現在父母能等,孩子不能等罷了。
現在本地論壇上已經有些不利消息傳播開,形勢很不妙。
網絡的影響力李丘澤既然嚐過甜頭,就知道它的厲害。
這件事越拖下去越拖麻煩。
張杆終究還是被他說服,李丘澤將二人送到樓下。
“開車慢點,水平還不怎麼樣,別嘚瑟,寧願多花點時間,高速不像市區。”
得幸虧車提來之後,張杆想開就開,練了大半月,否則李丘澤還真不敢放行。
就是現在,也算不上完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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