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陳韶精疲力竭的回到了燕京陸軍招待所。卻見自己的房門虛掩著,裏麵好像有人的樣子。
這乃是個單間,怎麼就有人進來了呢?
推開門一看,裏麵坐著的竟然是自己的父母,陳韶心中歡喜,趕緊上前拉住已經紅了眼圈的母親,一時間陳韶也不禁歡喜的淚光盈盈。
被母親上下查看一番,陳韶覺得老娘已經恢複了平靜,就問道:“娘,為何不讓我回家?”
“區裏麵好多家還搭著靈棚。你回去定會被人看到,那時候人家會怎麼想?”
陳韶明白了母親在意的事情,當即點頭表示同意。此時還是戰爭,自己也不是按照規定回來度假。大搖大擺跑回家裏,隻會招人恨。
又聊了一陣,陳韶起自己此行回來的目的。雖然提及了鐵絲網,卻不敢太多。
隨即聽母親有些輕蔑的道:“不過是鋼筋混凝土,機槍鐵絲網那些麼。”
陳韶整個人都傻了。好不容易緩過勁來,“娘……有人給你了什麼?”
母親有些不屑的道:“這種事情需要麼?從散兵線機動作戰變成塹壕戰,現在才有人想出來,也太晚了吧。”
“……娘,你這是和我開玩笑吧。”陳韶膽怯了。
“二,你還想著試探我麼?沒錯,就該這樣。若是別人這麼,你就得試探他們才行。”
見母親有點意氣風發的樣子,陳韶是真的被嚇到了。以陳韶對老娘的了解,老娘或許是真的靠她自己就搞明白了‘機槍+鐵絲網的塹壕戰’。
鼓起勇氣,陳韶問道:“娘。那之後呢。我覺得這套體係肯定不夠。三三製是非常好的戰術,但是感覺火力還是不夠。”
“當然不夠。塹壕戰需要部隊進攻的時候擁有更猛烈的火力。譬如,一種伴隨步兵前進的60口徑火炮。”
陳韶隻覺得頭皮發麻。這段時間陳韶強烈的感受到了一線步兵需要伴隨火炮,如果母親真有她的想法,那就一定有很好的解決辦法。
6月10日,也就是陳韶回到燕京的第二。上午8點,陳韶已經帶著通行證,在國防大學教學樓外頭等著。
軍校和軍隊夏起床號是5:0,冬則是6:00。熄燈號不分冬夏,都是晚上9:00吹。便是在軍隊作戰的時候,也隻有極少數情況會不分早晚的行動。隻要條件允許,大家都會保持白作戰。
早上八點正式開始工作,乃是軍隊生活的常態。
八點五分,陳韶到了陸軍指揮係的辦公室外麵。張清芳少將與幾位大校已經在裏麵,見到陳韶,就繼續昨的工作,也就是提出問題。
這次提出的乃是如何進攻有鐵絲網防護的敵軍陣地。陳廷堅大校問道:“作為進攻一方,需要使用何種火力?”
“需要一種大曲率的火炮,對鐵絲網內的火力點進行打擊。至於破壞鐵絲網,要是用帶長導火索的雷管。”陳韶簡單明快的將昨晚上從母親那邊學來的知識點講了出來。
少將和幾位大校不禁互相交流一下視線,張清芳少將神色認真,命道:“描述一下。”
陳韶就將被母親稱為‘迫擊炮’的伴隨火炮講了出來。國防大學陸軍作戰係的幾位聽了簡介之後就問道:“使用帶引信的臼炮?”
陳韶確定了這幾位雖然是步兵專業,在炮兵方麵同樣十分懂行。就將迫擊炮與臼炮的區別講了出來。
臼炮是一種炮身短(口徑與炮管長度之比通常在1:1到1:1以下)、射角大、初速低、高弧線彈道的滑膛火炮;其射程近,彈丸威力大,主要用於破壞堅固工事。因其炮身短粗,外形類似中國的石臼,因此在漢語中被稱為“臼炮”。
臼炮最初出現於1世紀,發射石彈。中國明清時的將軍炮有很多為臼炮,如:造於177年的大口徑轟城炮。
在145年君士坦丁堡攻城戰、1489年蘇格蘭的Dubern攻城戰等戰役中,攻城一方都使用了大口徑臼炮。由於金屬鑄造工藝不精湛,無法鑄造長身管火炮,因此就其彈道特性和身徑比來,19世紀50年代以前的大口徑火炮很多都是臼炮,其中最著名的火炮為18年法國製造的“nserrar”。
迫擊炮也算是臼炮的一種。關鍵在於,以座鈑承受後坐力,用炮口裝填、發射帶尾翼彈的曲射滑膛火炮。以射擊遮蔽物後方的目標額的前線步兵伴隨火力。
到了上午九點十五分,辦公室外麵走進兩位大校。兩人向張清芳少將舉手敬禮,隨即問道:“張主任,這是那種臼炮圖紙麼?”
張少將點點頭。兩位大校拿起了一張陳韶手繪的粗糙圖紙,隻看了片刻就讚道:“細節很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