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芳係主任笑的很高深莫測。陳韶完全看不明白這個大胖子心裏麵在想什麼。陳韶隻能保持立正姿勢。心裏麵一陣翻騰。
如果可以的話，陳韶並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太多事情。陳韶現在能夠接受的範圍，大概就是周圍的人隻知道陳韶畢業於保定陸軍學院，上過戰場，現在進修。進修結束之後就回到戰場繼續參戰。
但事情絕不會如陳韶所期待的那樣。哪怕是陳韶寢室裏麵的室友，都知道陳韶今年歲，畢業於保定陸軍學院。年紀輕輕就因為立功而當上了少校。而且這些人消息也不知道怎麼就那麼靈通，連陳韶是鋼鐵公司老總家少爺的事情都傳開了。
中日戰爭隻開打了不到半年，因為軍功得到快速提拔的人並不多。在和平時代，三年一晉升。少校們普遍比剛畢業的尉官大了八到十歲。
這幫三十來歲的大叔，看陳韶的目光裏麵有羨慕。也有著令陳韶有些不安的東西。這是陳韶很不喜歡的人性中陰暗麵的東西。
“哈哈。果然麼。年輕人難免傲慢。”張少將笑道。
陳韶有些受不了少將那莫測高深的態度，忍不住給自己辯解道：“報告。我不覺得我傲慢。我頂多是不喜歡麻煩。”
“嗬嗬嗬。少校，有些人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什麼出身，有些人是生怕別人知道他是什麼出身。在我看來，不管是你怕還是不怕。都是傲慢。大家沒看錯。”雖然嗬嗬的笑，少將可一點笑意都沒有。
陳韶覺得自己明白了。但是內心深處卻不能認同。雖然陳韶不認為世界上都是壞人，但是人心的陰暗麵卻是難以消除的。隻要有陰暗麵的存在，很多事情就不可避免。
完，陳韶不自覺的考慮少將會怎麼回答。然後就見少將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冷冷的嘲諷道：“切。膽鬼！”
這一句話就讓陳韶懵了。如果少將自己矯情，或者是年輕不懂事，又或者是別的什麼。陳韶都不會感到意外。但是‘膽鬼’這個評價是真的超出陳韶的想象之外。如果自己是膽鬼，那麼……
“你不要覺得你和敵人拚過刺刀，就是膽大。也不要覺得你敢率領部隊進攻敵人機槍陣地，就是勇敢。那些事情不過是勇敢的軍人都能做出來的事情。我你膽鬼，是因為你根本不敢承認你作為一個人而擁有的東西。如果你連自身帶來的麻煩都害怕，還敢你不是膽鬼麼！”
陳韶愣了愣，突然感覺撥雲見日，心中的不安竟然消散了許多。
張少將板起臉來，聲音相當冷漠，“參謀部正將臨時征兵部隊補充到架子部隊裏麵。這就需要大量的軍官。他們詢問過對你的使用。希望了解你能不能出任某個級別的參謀長。可你現在這個樣子，我不知道該不該推薦你。你覺得呢，陳少校。”
“報告主任。我隻是覺得我太多東西都是靠別人的幫助。有祖上的蔭蔽，有父母的相助。和他們的幫助一比，我自己的能力就顯得微不足道。軍隊是將個人實力的地方，我……”
“剛你娘的屁！”張清芳少將已經罵出聲，看陳韶愣住了，張少將繼續嗬斥道：“所以別人你傲慢，那是一點都沒錯。你不要覺得那些人在針對你……沒錯，那些人就是在針對你。而且他們還針對的很是地方。他們就是看出來你他的就是這麼不成器。所以他們當然不服氣了！你除了出身之外，到底有多大點能耐？你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