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神色有些觸動。
老崔這,難道是還記得她的話,在查當年她生孩子的事?
其實不必那麼費事,她這幾已經想過了,也隻想等易那丫頭跟擎擎商量婚事的時候,能跟徐外婆一起去見江愛國一麵。
這樣就行了。
何君竹起身走過去。
剛要開口,電話那頭江辰又話了。
明顯頓了下,江辰才有些尷尬地委婉道:
“崔老,我今一大早就去了孫護士家裏,但孫護士一聽我表明身份,就拒絕見麵,我連孫護士家門都沒進去。”
“後來我隻能讓我爺爺再托人遞話過去,那頭總算了緣由,據、據她當年就是被孕婦家屬,一個頭發發黃的大姐,冤枉偷了貴重首飾,才當不了護士的。”
崔老聽得愣住:
“她被冤枉,跟咱們有什麼關係?”
等等,頭發發黃?
念芹從頭發顏色就有些發黃,他總覺得妹妹是時候營養不夠,為著這個,有條件之後,他就對妹妹格外好,幾乎有求必應。
而當年,就是念芹去B市照顧她嫂子生產的。
好半,崔老才反應過來:
“孫護士的那人,是念芹?”
這都是崔家的家事,江辰是真不想多。
可他領了任務,再加上他也見過崔念芹,在大家夥兒都是黑頭發的年月,她那頭發還真是挺顯眼的。
江辰隻好點點頭道:
“應該是崔奶奶。”
崔老一時有些不出話來。
怎麼就這麼巧,他要找的人,當年竟然跟念芹有怨?
反倒是一旁的何君竹,她離得近,也聽到了那頭江辰的話。
她愣了一瞬。
忽然上前一步,何君竹衝著話筒裏問道:
“江,你剛才貴重首飾?那孫護士沒,是什麼首飾?”
崔老聽到妻子的聲音,嚇得連忙轉頭。
隻是聽她這麼問就知道,剛才他跟江辰的對話,她肯定聽到了。
本來還想等給她個驚喜呢。
但現在知道他的心意也行,崔老連忙殷勤地幫著問道:
“江辰,聽見了嗎,你何奶奶問,那護士了沒,是什麼首飾?”
江辰聽到何君竹急切的聲音,心裏越發疑惑。
崔老到底為什麼,讓他查當年自己妻子生孩子的事?
他本以為這件事是瞞著崔老夫人何君竹的,可現在看來,崔老夫妻倆顯然都知道,而且還很在意?
江辰心裏突然有了個猜測,畢竟他下鄉那幾年,沒少聽什麼抱錯孩子的事。
連忙搖了搖頭道:
“孫護士沒,您如果想知道,那我就再想辦法去問問?”
何君竹聞言神色一怔。
她剛才之所以這麼著急,是因為她想起來,當初生下誌傑昏睡之後醒來,確實聽隔壁床的產婦過些什麼首飾的,還時不時朝她這頭看來。
隻是還不等她問問,崔念芹當即指桑罵槐,那幾個人是長舌婦,怎麼不給肚子裏的孩子積點德?
她一副盛氣淩人大姐的架勢,那幾個產婦哪敢惹她,連何君竹都不搭理了。
何君竹產後虛弱,本想在B市再多留幾,但崔念芹借口擔心哥哥,很快就催著她帶著孩子回京了。
也是因為那時月子裏沒養好,她後來才再沒懷上孩子。
現在想來,難道那個護士離開,有什麼崔念芹不想她知道的原因?
何君竹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很想知道答案,她幹脆接過話筒道:
“江,能不能請你再去孫護士那裏一趟,幫我傳個話,就,我應該確實是害她當不成護士那人的嫂子。”
“但是,關於當年的事我並不知道,也有些疑問想問她,我想跟她通個話,如果孫護士確實是被冤枉,那我會讓念芹去跟她道歉。”
江辰連忙答應:
“好,您放心,我這就去。”
——
火車停靠的站台上,當真有不少販。
不遠處就有車站的工作人員,正忙著引導乘客上車,倒也沒怎麼攆他們。
販胳膊上挎著籃子,偷偷摸摸見人就問:
“甜湯要不要?裏頭加了紅棗花生,女孩子喝一碗很好的,不要糧票糖票,一碗隻要5分錢。”
蕭月月為了取信於江易,下火車時,甚至還沒忘提醒她拿著飯盒。
一聽連忙遞過去,大方道:
“行,給我來一碗。”
江易沒買。
她不愛吃甜的,更何況她下車也不是為了買早餐,隻做出還在想買什麼的樣子,四下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