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憨的老婆渾身一震，憔悴的臉上帶著不好意思的表情退了回來。為了不使老憨媳婦太尷尬，李誌才打破沉默問道：“嫂子，你叫什麼名字呀？我們總不能老是叫你老憨嫂子吧？”
“我叫馮美華，就是隔壁村子的人。當初嫁給老憨，也是看他是穿軍裝的人，沒想到……沒想到……哎！”馮美華歎息一聲，聲音中充滿了無奈。
三人說了一會兒閑話，大概四十分鍾左右，一直在外麵沉默的老憨才垂頭喪氣的走了進來。滿臉內疚的抓起桌子上的酒瓶，仰頭就是半瓶白酒。
坐在屋裏的三人誰都沒有說話，誰也沒有阻攔。簡陋的小屋中隻有老憨粗重的喘息聲，一時間靜的可怕。
這種沉悶的氣氛無疑給了老憨很大的壓力，雙眼通紅的老憨盯著老婆40歲的年紀六十歲的臉看了一會，才用很低的聲音說道：“兄弟，我錯了。”
“你說什麼？我根本就沒聽清。”李誌不屑的眼神看向屋外，小村的環境真不錯，藍天白雲，雞鳴犬吠，到處洋溢著祥和的氣息。
“兄弟，老憨錯了，我******真不是東西，為了自己的尊嚴，讓家人跟著受苦。”老憨突然立正，用吼的聲音對李誌說道。
“嘿嘿……敬禮什麼的就不用了，哥們也就是學一回菩薩，度化你一回罷了。老憨哥，這回你不介意當狗吧？”李誌用老憨的話問他，倒是讓老憨鬧了個大紅臉。
“嗨……兄弟，沒有那麼一說，這其實都是我找的借口，無非是還把自己當成當年的特種兵，就像你說的，一直活在過去罷了。”老憨，羞愧的低頭，居然對老婆說道：“美華，對不起，這些年讓你受苦了。”
誠實的鄉下女人在丈夫誠懇的道歉麵前瞬間原諒了他的一切，嚎啕大哭著拍打著丈夫堅實的胸口，委屈的說道：“老憨，你終於知道我的難處了，這些年你啥也不管，要不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我都不想活了。”
馮美華的話讓李誌聽得心酸，揮手打斷老憨兩口子的恩愛之言：“打住，這種肉麻的話被窩裏說去。老憨，既然你想明白了，我想和你談談當狗的條件。”
“嘿嘿……兄弟，你就別笑話我了。我知道你是值得交往的朋友，有話你說就是。”老憨的態度大為轉變，被李誌左一個當狗右一個當狗的揭短，臉上也是老大不好意思。
“別，老憨大哥，親兄弟明算賬，我雇用你當然需要支付工資，這些還是先說清楚的好。我可不想到時候因為待遇不清工資不明和你扯皮，那樣的話連朋友都沒得做了。”李誌才不糊塗，責任與待遇先說明白，這才是正道。
“你說吧，我們老憨全聽你的。”馮美華感激李誌把老憨從夢中打醒，這個困擾她多年的難題，沒想到在這個年輕人手裏迎刃而解。這讓沒見過世麵的馮美華總覺得這個年輕人不一般，具體不一般在哪裏，她也說不清。
“老憨，因為我工作的特殊性，會給家人帶來一定的危險。我找你就是想讓你替我擔負起保護家人的職責，因為你是老鄧的戰友，我相信你的人品。”李誌首先把義務說在前麵，最起碼你要讓人家明白，他要負責幹什麼吧？